青州府的春秧街,一到了晚上,每家每户的大门口便挂上了暧昧的大红灯笼,门口就会出来站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倚门磕着瓜子,望着过路的男人挥舞着大手绢,抛着廉价的媚眼,一条长不过五百公尺狭长的街道,让红灯映得整条街yín靡迷乱,引人想入非非,男人只要经过,就觉得下半身一阵发烫,急忙把屁股夹得老紧。
‘烟霞居’就是青州府妓寮中的翘楚。传说‘烟霞居’的老板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这却不妨碍烟霞居的火bào,曾经有不开眼的乌龟不忿,偷偷往烟霞居丢了两块砖头,当即就被人扭送到了府台衙门,下了大狱,到现在还没见着出来。
今晚烟霞居人来如潮,为什么呢?你说呢,妓院火bào,那当然是来了美女了。听说这个美人儿还是个清倌人,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一个眼神儿就能勾走男人的魂儿,和她说了一句话,有些骨头贱的男人便愿意为了她去死。来了不过七天,艳名就传遍了青州府。
暮色初临,烟霞居灯火通明,四个角落挂了几盏巨大的气死风灯,空气里散发着一种靡乱的,叫人心跳的气息,往来不断的大茶壶、乌龟们手里兴奋得只顾着收大爷们的赏钱,一群看似正经的,不正经的、老得、年轻的男人高昂着脖子,都只眼巴巴地望着楼上那一扇粉红的窗户。
老鸨红姑是个还有几分姿色的三十来岁半老徐娘,冲着楼上嚷道:“都是一群不长眼的死鬼啊,净在老娘的眼皮子下面转绕,你们还不快去看看,浅浅姑娘是不是梳妆打扮好了。”
男人哄堂大笑,有人说道:“红姑的屁股这么香,当然要引乌龟来了。”
红姑故作恼怒的送了一个白眼过去,顿时引的男人一起大笑,红姑说道:“黄三爷,你才知道红姑的屁股也是香的啊,早几年你不是就说过了吗。”
黄三爷是个穿着朴素的老男人,高声说道:“哎,你们可是不知道啊。红姑的屁股,当年哪…啧啧啧,可是勾魂呢,可也不是谁都能摸得呢? ”
红姑骂了声:“你个老不羞的,还说当年呢,当年人家还是一朵花的时候,你可是说让人家一直等你休了老婆给我赎身呢,现在呢,老天爷啊,老娘都人老珠黄了,你都还没个动静,你个死鬼哟。”男人一起说道:“黄三爷的这话,怕是和几百个姐儿都说过了呢,你这个老鸨也当真啊。”
黄三爷脸色似乎红了一红,作色道:“大家快别吵,浅浅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呢? ”红姑紧走了几步,走到了楼梯中央问道:“浅浅,打扮好了吗?快出来,大爷们都等急了。”门吱地一声打开,一个风姿绰约的二八佳人俏生生立在了门口,美目流转,瞬间就扫遍了每一个男人,顿时就有人流了口水喃喃道:“天哪,她这是在对我笑呢。”
身边立刻有人鄙夷道:“哪是对你,明明是在对我,浅浅姑娘像是看上了我。”
浅浅下了几个楼梯,较弱得好似不胜风吹,倚栏缓缓说道:“让各位大爷久候了,都是浅浅不好。”
男人们一起吼道:“等浅浅姑娘哪有什么干系,”更有几个自来熟的朋友就要走到面前献殷勤,被红姑含笑拦住说道:“怎么敢劳动各位大爷,还是让小女子过去才是正理哩!”
浅浅微微一笑,男人顿时心都要飞了,身前面不远处有几盆牡丹花,竟然瞬间开放,一时间花香四溢,有人惊叫道:“天哪,牡丹花见了浅浅姑娘自己开了啊,她能让百花嫉妒得要来分个高下啊。”
红姑牵了浅浅款款下了楼,走到了楼梯中央的台子上站了说道:“今天是浅浅第一次见客的大日子,各位大爷可都要温柔着些,别吓坏了姑娘家,浅浅今天、明天只是跟各位大爷见个面,后天才能梳拢,小姑娘家害羞,我也不忍心逼她做不原意作的事,也就由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