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他们还依旧昏庸老朽,没有半点儿变化。一动不动的枯坐。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和尚微尘在打理着微薄的庙产。
熟门熟路,刘氏自己走到了观山和尚的禅房,观山和尚盘膝打坐,刘氏知道这老和尚的规矩,也不去打扰,自己跪在墩子上,低声的诵经。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听到这老和尚的一丝儿声响。不禁想这老和尚是不是还活着。
老和尚神游物外,此刻仿佛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老大家的,你又来了。”
“观山师傅”......刘氏正要开口,那老和尚淡然一笑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天机莫问,送你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
刘氏不知道这句话的吉凶,犹自不愿意离开,老和尚叹了口气,又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放心去吧,你家自此开始有八十年的富贵,祖宗的福泽你们好生领受了吧。”
得了老和尚的确切答案,刘氏彻底的放了心,捐了二十两银子给庙里。回去的路上轻快了许多。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张家不知道哪辈子的祖先积了大德落在自己头上,老和尚说张家有八十年的富贵,那是一定不会错的了。
刘氏的父亲曾经说过。这两个老和尚的年纪他也不知道,但是在他小的时候两个和尚就是这副样子。是有大智慧的人。若是他们想要富贵,早就有权贵送上了门来,可是这两个老和尚宁愿让这座庙衰败。也不肯走出破庙一步。
路上的刘氏忽然想到,既然命中注定张家要富贵,那就是说儿子媳fù的xìng命无碍,是不是应该给三儿去封信要他早些回来。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几日来,每天四处走动,少年心xìng玩遍了郑州府,回来后便觉的疲乏,张三儿和衣躺着就沉沉睡了。这个时候沈小花却是端了油灯,幽灵般的走到镜子边上坐下,把油灯仔细的放在桌面上,张口往油灯吐出一道绿光,房里瞬间就变得惨绿一片,张三儿本来还有鼾声,此刻却没有半点儿声音。
沈小花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张三儿,自顾拿起了梳子,一下一下认真的梳着长发,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沈小花的身体里发了出来,妖异的眼睛发着绿油油奇异的光,脸也被镜子映成了古怪的颜色。五官好像在不断的跑动,整张脸就像是活了一样,总想要离开了沈小花的头而去。
沈小花的五指尖尖,牢牢捧住双腮,似乎也害怕脸会掉,使劲地按了按,脸终于不再动弹,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貌似很满意自己的脸,噢噢得古怪叫了两声,忽而转头,左手直直的伸了出去,足足长长了二丈多得距离,轻松拿了放在床后头的衣服,笨手笨脚的穿在了身上,站起来上下打量一番镜子中的自己,细心的抚了抚绣花鞋上的灰尘。
随后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小巧的木匣,上面描龙绣凤,精美的很,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只见她打开来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眉笔,脸凑在了镜子前,摸了摸眉毛,耐心地给自己画起来,她好像没有画过,手不受控制,总画到了脑门和两腮上,气恼的把眉笔折断,远远地扔了,掌心朝上,凝出了一捧水,蘸着水细细的把柳黛擦去,地上的眉笔再次飞到了手上,重新划了起来。这一次好了些,柳眉儿尖尖。
好像也很满意,又从木匣里取了两样东西,打开原来是傅粉和胭脂, 两腮抹了傅粉涂了胭脂,修眉饰黛,点染朱唇,工艺之复杂,比诸当今的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完了还用玫瑰花露洒在了身体上,披上大红的袍子,脱了绣花鞋赤足站在了地上,碧绿的眼睛和着大红的袍子,面容虽然画的一场精致,可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活人。
似乎是找不出自己哪里不够完美,沈小花迈步在房里跺了起来,身体好像是没有了重量,走着走着就飘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