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先歇上一会,外面有六子他们做着就行了,我去东城王家那儿换些酒,马上就回来。’
三叔的话语把平安从那深深的回忆里拉了出来。随后他又叮嘱了正在忙着剥皮割肉的众人几句,这才出了门。
有肉则需有酒。
平安也想帮帮忙,却被众人拦下了。
‘小平安,这等剥皮剔骨的粗活,有我们几个做就可以了,你拖着这么个大家伙,走了很远的路,想必也有些乏累了,快去屋子里躺上一会吧。’
‘就是,就是,平安你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等下煮好了,你再过来吃就行了。’
众人坚持不需要他帮忙,无奈之下平安只好回到了屋子里。
躺在那张破旧的木床上,看了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平安的神情有些恍惚了。他想起了进山打猎,想起了爷爷,也想到了自己。这头shān zhu是他独自杀死的,也跟众人所想像的情形差不多。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只用了一拳就打的它不动了。但是众人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头shān zhu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猛兽,而是一只变异了的妖兽。刀剑难伤的厚皮,不下万斤的爆发之力,其凶悍程度,比起当年的那头青狼,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那头妖狼,他也打了好几拳,才将它的的头骨打的四分五裂。而那一年他只有七岁。
五年过去了,平安的身高,此时与三叔这些成年之人也都相差无几,只是瘦了一些,不似旁人那般的魁梧。用书里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修长。每每想起这个形容,他都会满足的笑起来。
不光是个子长高了,他的力气增长的就更多了。城中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能提起百斤的东西,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就连三叔他们那些修习过典籍中记载的武艺之人,全身上下的爆发之力也不足千斤。而十二岁的平安,一拳就打死了拥有万斤之力的妖兽,可见他的力气该有多大了。
平安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大的力气,他更不知道,这股力气究竟是从何而来。没有dá àn。但是平安能够感觉到,只要他愿意,这股力量可以轻易撕碎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甚至于毁天灭地。
‘要是爷爷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喝着王家酿的美酒,吃着三叔亲手做的烤肉,想必爷爷定会笑的合不拢嘴吧。’
想到了爷爷,一种深深哀伤,瞬间就涌上了平安的心头。然后顺着流淌的血液,流遍了全身,流入了他的眼睛,化作了满眶的泪水。这泪水,仿佛是这天地间最伤感的思念所化,又涩又苦。
‘为什么在我的灵魂深处,连一丝爹娘的影子都没有呢?而且提到这个称呼,我的心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平静,掀不起半点波澜c’平安很疑惑。
‘小平安,赶快出来,肉已经煮熟了’
院子里的呼唤,把平安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他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披上一件兽皮做成的袍子,迈步走了出去。
这些叔叔伯伯,在爷爷过世以后都以为他太小c没有能力照顾自己,于是总给他送一些吃食和干柴过来。又怕他一个人会感到孤独,索性就经常留下来,陪着平安一起吃,一起说笑。再到后来,大家都发现了他那惊人的本事,而且平安每次进山,带回来的猎物都是非常巨大。所以留在这里陪他一起吃饭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起初的四c五人,渐渐地发展到了后来的十几人,那原本就狭小的屋子已经容纳不下了。
三叔和六子等人,只好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大灶,又搭了一间只有屋顶的棚子。于是每次众人到平安这里来喝酒吃肉,就都在了院子里。
一阵浓浓的肉香,让刚走出屋子的平安,顿时精神大振。院子里搭的那个棚子,足有五丈见方。四角是山里的铁枫树做成的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