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
李建成听后豁然开朗,连声称是:“对,没错,还是三宝想的周全。人我可以救,但前提必须是我的人!”
魏征来到东宫,满脸堆笑地刚走上前就被守卫给推了回来。他双手掐着腰,原本想骂回去,但一想到好人不与“狗”斗就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又重新走上前,费了好大劲,又是东拉西扯又是威逼恐吓的,终于说服守卫给他通报。魏征兴奋难耐,好像明天就能封侯拜相一般。
“魏征?我记起来了,好像曾经和李密一起来投奔的,后来又转向窦建德那边去了。”李建成坐在正厅中,面无表情道。
“回殿下,正是此人。他说他原是夏王窦建德手下的中书舍人,现在夏王窦建德举国降于大唐,所以他特来投奔,愿效犬马。”守卫答道。
“窦建德?魏征?殿下,三宝觉得不妨一见,兴许此人有大用!”马三宝建议道。李建成点点头,便召了魏征进来。
魏征一进来,李建成就马上欠身行礼,一边表示欢迎,一边嘘寒问暖,连说“先生此来,足令东宫蓬荜生辉,建成三生有幸”,同时还连声请教。魏征有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礼遇,竟一时感激地说不出话来,由是更加坚定了要为东宫效死力之心。
魏征一镇定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陈述起自己的治国理念来。魏征道:
“殿下,三皇五帝施德教化,万民大治;尧舜禅让,信义大兴。自古以来,但凡治世,莫不是德主刑辅。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殿下甚为储君,乃未来执掌天下之人,臣请愿,希望殿下效法先贤,以身作则,专尚仁义,德惠天下,江山必得大治!”
李建成边听边点头,连连称是:“先生所言极是,建成受教了,请受建成一拜!”李建成说完就躬身作拜,魏征一时受宠若惊,忙叩头谢恩,迅即更是滔滔不绝连说了好几个时辰,可李建成更是仔细听着,丝毫未显疲倦之意,魏征顿感得遇知己,刚想再论述几句,李建成突然摆手打断了他,平静问道:“先生所言句句在理,不过建成以为,政之一事,惟在得人耳!”
“殿下高见,臣也赞成。”魏征拍手赞道,“自古以来有得一人而得天下,亦有失一人而失天下,足见人才之重。不过,评定人才也应先论德、再量才。”
“哦?”李建成略一沉吟,笑道,“先生果然与众不同,不知这是先生的一贯说辞还是真的那么以为呢?朝廷不养闲人,若无才,纵是品行再高又有何用?”
魏征一下子愣住了,他原本想说,用人需德才兼备,纵然有德无才也不过能力问题,与事无害,而若是有才无德,那轻则灭家重则亡国。但听李建成如此一说,便知二人在认知上有些差距,不想辩驳也不愿服输,便笑而不语。岂知李建成又问了他一个问题:“身为臣子,最重要的便是一个忠字,先生曾与魏公一起来投唐,可是后来却跟了夏王,如今夏王落败,先生又再次入唐,魏公、夏王都待先生不薄,敢问先生对他们二位可曾……”
魏征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他不愿做违心之言,铿锵道:“昔时赵襄子兼并智伯,家臣豫让为主报仇屡次刺杀赵襄子,赵襄子问他,在智伯之前他也曾事范氏、中行氏,可为何却单单为智伯报仇,豫让答道‘范氏、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便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那我自然便以国士报之’。孔孟亦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臣下尽忠与否全在君之礼遇而已。臣今来投奔殿下,自是全心辅佐,期望建功立业,绝无二心,请殿下明鉴!”
李建成转着手里的茶杯,眼神慈善,心里却道:尽忠与否全在君之礼遇,那若是我不高看你,你就会背叛我不成?难道我想让你尽忠于我,就得我亲自去求着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