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不到就甚为投缘,李世民竟忘记了身份之别,直接与罗士信“勾肩搭背”起来,而罗士信也丝毫不顾忌,更公然与李世民打闹嬉戏,好的如同一人一般,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大王,你可不知道,那王世充基本就是个废柴,对打仗不过就是懂些皮毛而已,还自以为神勇无敌呢,真是好笑!这些日子他都是被我牵着鼻子走,什么好处都没占到,哎,就是可惜那洛阳城果然是坚如堡垒,要不然根本用不着你亲自来,我都能把他给灭了!”罗士信趾高气扬道,早已忘了他自己还曾向李渊上奏请求支援。
李世民笑笑,这些话若是旁人说来,未免有自大之意,但出自罗士信之口,竟是志气飞扬中夹杂着几许童趣,尤为令人可敬,何况罗士信所言也是事实,王世充能坚持到今日多半就是依赖洛阳城的坚固,故而李世民调侃道:“那有什么可惜的,这次我们就一起拿下洛阳,也算是为你出了气!”
“那敢情好!”罗士信更为高兴,他三言并作两语,只用了片刻便就将洛阳的形势向大家做了简要的阐述。大家听完后都不禁倒吸了两口冷气,皆想道:这洛阳城如此固若金汤,如何能攻破?因李元吉在场,故而李世民不愿多述,只简单安慰了大家一下,并说了些提振士气的话,就请大家各自退去、准备出战,却唯独留下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以及李靖、薛收一起研讨军情。
“洛阳作为东都,有隋一代都对其极为重视,尤其是隋炀帝更是几次修建加固,早已是铜墙铁壁,要靠人力去攻破怕是难上加难,可以说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而且,我军长驱直入,战线又长,若是长时间未能取得有效突破,大王,前方疲敝,后方粮草不足,臣怕一旦军心起乱,那……不好控制啊!”房玄龄先开了口。
杜如晦抢道:“既然攻破那么难,那干脆就别直接打嘛,想想别的办法,只要能让王世充俯首认输,不就是达到目的了吗?”
“让他自己认输?怎么可能?”长孙无忌反驳道,“虽然王世充弄得人心离散,可到底占着天时地利,只要他龟缩城内不出,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
薛收低头浅笑,朗声道:“玄龄、辅机你们二位爷不用那么悲观嘛,如晦兄说得对,让王世充自己认输,未必只有攻城一途啊!”
“那,那你说是什么办法?”杜如晦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薛收竟全权支持,他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除非是绝望崩溃,否则不可能自己认输!”房玄龄补充道。
“绝望崩溃?那……”长孙无忌注意到李世民正在与房玄龄、薛收二人交换眼色,在军事上他原本就是外行,此刻也住了嘴,生怕再说下去就露了怯。
薛收道:“没错,就是让他自己绝望崩溃!”
薛收的坚决让房玄龄猛然惊醒,他忽然明白了薛收所指,他连忙随即看向李世民,用眼色征求意见。李世民略微思忖,又与薛收、房玄龄互望了几眼,立刻明白了所有,他道:“我知道,洛阳虽然难攻,但其周边的城池却未必,断其援应,斩其羽翼,围而不攻,孤立之下,王世充确有可能弃城而降。不过,我还是觉得,必须得想办法诱其出城决战,没几场硬仗,王世充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拔掉他的羽翼。”
“大王所言极是。”薛收表示赞同,可房玄龄却提出了异议:“只是,大王,洛阳府库充盈,即便没有粮草供应,支撑三年五载也问题不大,与他硬耗,只怕我们未必能一直占得上风……可如果直接硬碰硬的话,王世充手下将兵并非都是平庸之辈,未必能在较短时间内彻底击溃,而一旦拖的时间长了,我军内部难保不出乱子……”
李世民发现由始至终李靖一直未发一言,于是他便直接开口请教李靖,问他怎么看,谁知李靖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并不发一言,却站起身走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