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又悲,既想把宇文静姝治罪,可念着彼此情分又于心不忍,只好先将宇文静姝禁足,并发出狠话,说是永不再见。
长孙舜华听说后,知时机已到,便带着一包澡豆粉在秀极的搀扶下来到宫里给李渊请安。
“阿翁,听说尹德妃身体有恙,不知现在可好些了?”长孙舜华趁机问道。
李渊叹叹气,忧虑道:“哎,太医说是中了腊梅毒,不过幸好毒性不强,用了黄连、龙胆、银花、白芷等一些解毒的药来治,现在已无大碍了,安心调养就好。哎,真没想到,朕一直以为静姝是那般的仁慈良善,可没想到,没想到竟这般……朕实在是痛心的很哪!真是白宠了她!”
“阿翁息怒。”长孙舜华道,“原本对这件事舜华不该有所置喙的,可转念一想,白白看着阿翁这么忧心,真的是大大不孝,而且,让无辜者平白受罪,舜华也于心不忍,所以今天才……”
“怎么?你知道内情?这还有内情?是什么?快说!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敢弄出这些见不得人的幺蛾子!”李渊怒气道。
长孙舜华整整思绪,有条不紊地道:“阿翁,其实我知道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内情。就是那天宇文昭仪献宝之后,我心生羡慕,也想讨些来用,三姐见我有此意,又知我脸皮薄不敢开口,就代我去尹德妃那儿讨了些给我。这些天我也一直在用,也没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听说尹德妃出事后我就请了几位大夫来验了验,都道是没毒的。”
“哦?还有这事?那,那这怎么回事?怎么到她那儿就有毒了?”
长孙舜华见李渊不信,便让秀极拿出那包澡豆粉,亲手递给李渊:“阿翁,这澡豆粉在此,您大可请太医们来验验看。”
李渊接过这包澡豆粉,问:“这确实是你从尹德妃那儿讨来的?”
长孙舜华拜道:“儿岂敢欺瞒阿翁!这是三姐代我从尹德妃那儿讨来的,若阿翁不信,可请三姐来对质便可。阿翁不信舜华,也当信三姐才是。”
“嗯,慕兰性子耿直,是不会撒谎的,若不是她经手,你也不敢假托她的名号,对质就不用了。”李渊随即传了几位太医来。太医验过之后,都道长孙舜华手里的这包澡豆粉与尹德妃的几乎如出一辙,只是有些细微差别,而且也无半点儿毒素。
李渊使劲地捏着那包澡豆粉,更加怒气冲冲:“这么说是有人掉了包?还是做了什么手脚?静姝是冤枉的?受委屈了?”
“具体如何,舜华确实不知,但宇文昭仪送给尹德妃的澡豆粉无毒是事实,至于后来如何掺入了毒物,那就不得而知了。”长孙舜华道,她还建议李渊既然尹德妃已无大碍,那这件事不妨就到此为止,莫再深究。
“如此阴险行径朕如何能容?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否则以后这后宫哪里还能安宁下去!”李渊明显不同意长孙舜华的主意,并下定决心要追查到底。
长孙舜华再道:“阿翁,请容舜华细禀。阿翁天赋神威,纵有宵小之徒,量其也不敢恣意妄为,就像这件事,若真有意兴风作浪,好不容易得手,只怕现在尹德妃早已遭遇不测,岂能医治的过来?可见那人也不过是偶然为之,发泄发泄不平之气而已,阿翁广有四海,德育万物,岂能与这等败类一般见识?再说,虽到现在还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但总归出不了后宫之人,阿翁天天为国事操劳,疲敝劳顿,难得后宫诸妃尽得圣心,能为阿翁分忧解难,万一真查出来,不管是谁,都少不了要严惩一番,到时阿翁真能忍得下心吗?于情不忍,于法不合,岂不平白陷入两难之地?惩之,违了心意,赦之,又难向天下臣民交代,阿翁将何以自处?”
李渊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了下去,长孙舜华抓住机会接着道:“况且人皆有羞耻之心,后宫诸妃品性如何阿翁最为清楚,若非贤良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