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孤神庆一回营大家就听说了那段遭遇,各个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秦叔宝、程知节等人纷纷规劝李世民日后莫要再独自行动。李世民知大家是好意,为免大家担心便心不在焉地应了,但其实心里并未当其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仍旧我行我素,天长日久大家无奈之余也只好习惯了,不过却是人人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可不能让秦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有何意外”,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
但此时,李世民却一再对众人赞起尉迟敬德来,不住地称其“不愧为真英雄”,同时还不住地惋惜是敌非友。
转眼又过了几天,今日晌午刚过,就有从长安方向来的使者来到大营,把一道圣旨递给了李世民。
原来,自那日遇到尉迟敬德之后,李世民回来反复思量,突然心想:此人冲动易怒,心思单纯,是不是可以适当激之为我所用?主意一定便立刻召来随军从征的房玄龄、杜如晦一起商议。
房玄龄道:“之前我军在刘武周、宋金刚手里连吃败仗,士气低落,十分有必要来一场胜仗,哪怕是小胜,也能让大家振奋起来。但照目前形势,如果与宋金刚正面交锋,极有可能会演变成决战,而我军既无天时也无地利,此时决战弊大于利,所以,这突破口要么是蒲州的王行本,要么是夏县的吕崇茂和尉迟敬德。论武力,王行本稍弱,取胜的机会大些,但夏县距离我们较近,可朝发夕至,只是尉迟敬德虽不善筹谋却十分骁勇足可以一当百、当千、当万,何况还有一个骁勇不弱于他的寻相,如此一旦两军遭遇,孰胜孰败就很难说了。而我军眼下实在是再也经不得败阵了。”
李世民静静地听着,最后道:“宋金刚势头正盛,我军一旦大举离开柏壁,必将使其有机可趁,到时我军便是前有敌军后有追兵,长途奔袭,不妥,还是从夏县那儿找缺口吧,进可攻退可守,而且若柏壁遇袭,回援也来得及。”
“是!”房玄龄应道,“如果是正面交锋的话……”
“不可!”杜如晦道,“正面交锋,我军或许会胜,但一来可能是惨胜,惨胜如败,二来也要耗费太多精力,容易疲敝,这都不是最佳的选择。最好,是用最少的兵力给他一个痛击,振我士气,挫敌锐气,否则只怕就是得不偿失了,毕竟真正的敌人是刘武周、宋金刚,还是应该留着精力去对付他们才对,眼下实不该损耗太多。”
“如晦说得没错,我同意。”李世民同意了杜如晦的提议,“兵,贵在奇。我是想,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尉迟敬德、寻相他们自己离开夏县,我们在半路设伏偷袭。”
“好主意,这样最好了!”杜如晦拍手赞道。
房玄龄耷拉着双眼,边思考边道:“这个主意是不错。只是要让尉迟敬德、寻相他们自己主动放弃大本营,就必须要知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或因其所欲而诱之,或因其喜怒而激之。”
“这我知道。”李世民道,“寻相我虽不知,但尉迟敬德我是见过的,此人心如赤子,毫无机心,为将尚可,为帅则大为不利,可见这宋金刚用人之能实在是让人不敢苟同,足以证明其并非传言里那般神不可测,要打败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大王的意思是,这尉迟敬德身上有大文章可做了?”杜如晦试探问?
“嗯,这也正是我找你们来商议的原因。”李世民点头道,却用余光看着房玄龄。
房玄龄思索片刻,计上心来,道:“大王,您当真确定这尉迟敬德勇有余智不足吗?”
“而且还极容易动怒。我就是利用他这点儿才脱了身的。”李世民道。
“我知道了。”房玄龄释然一笑,便立即向李世民献上了三条计策:其一,分两路,一路佯攻浍州,一路佯攻蒲州,宋金刚无暇南下救援,定会命尉迟敬德、寻相前去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