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安详而宁静。
郭图三人带着士卒仰望风景,一路上去,中途碰到两名放哨的于毒手下,都是五大三粗的大汉,手持木矛,腰佩环首刀,待得得知荀谌与张飞还有远亲的关系之后,那两名大汉原本横眉怒目的表情便收敛了许多,带着郭图等人上去。
一路上,郭图反倒成了配角,那两名大汉一直“荀公子”地称呼着荀谌,遇到中途的守卫便介绍一番,又让人上去通报。一路上去,沿途哨位提起荀彧昔日派人过来指导这边种田种树,开办私学与作坊,都是感激不尽,对荀谌也多有恭维感谢。
荀谌一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不时回应几句那些恭维话,偶尔留意到闲庭信步的郭嘉望过来的戏谑表情,面色尴尬。
等到进入半山腰,与最外围的一座山寨接近,那两名大汉将他们转交给了一名早已等候在寨门外的衣着朴素却干净的老人,老人带着十余名大汉,拱了拱手,“既然是友若公子,于渠帅说,让老朽带你们前往,还请诸位跟着我,莫要随意走动。”
荀谌几人回礼,便跟着老人开始前进。
他们先是穿过一座山寨,大概是位子接近外围,这边倒是少有老弱妇孺存在,大多是中年大汉训练着什么,偶尔还有一些年轻人不时在大汉的指点下训练,亦或巡逻,模样大多青涩,表情也有些沉重。
再上去不久,沿途的田野边便多了一些女人,五月出头,正是杏子成熟的时候,沿途的杏子树长势喜人,黄杏青杏挂满树枝,也有老人在农田除草,春麦已经过膝,麦穗饱满,过不了多久便能丰收。
得知荀谌等人身份的时候,有老人带着几名妇人送上一篮杏子,荀谌急忙道谢,那老人枯槁黝黑的手弯曲朝下地朝荀谌抬了抬,“都是文若先生的功劳。公子要多少,我等都乐意给。只是小老儿有一事不明,我家于渠帅自打有文若先生他们相助,劫富济贫哦,该是打家劫舍那等盗匪之事便有一年半载不做了,昔日那些被他迫害之人,他也多有弥补。虽说以往犯了昏,可成千上万人被他所救,也罪不至死了吧?”
有妇人悲戚道:“对啊。我等如今都安生过日子,公子可否劝劝王河内,怎就还要攻打咱们?要不,我将家中粮食都献给你们?可否饶了于渠帅与我等?”
“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公子啊,征兵也好,要交税也好,能不能别找咱们了?谁想家中汉子孩子去送死?你便可怜可怜我等放了我等吧!”
有妇人神色仓皇地跪下,随后在场的七名老人妇人都跪了下来,荀谌急急忙忙搀扶那老人,左右望望,便见到郭图与一众护卫微微肃容却没有插手,郭嘉左右环顾c心不在焉,那引路的老人也在旁默不作声,老人身边的十多名士卒倒是各个悲戚,却是没有劝说那些下跪之人。
“诸位请起。荀某便是为了此事而来,快快请起。”
那几名老人妇人不听劝,荀谌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那引路的老人劝说,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荀谌牵着一篮杏子,继续跟着老人上前,原本想找机会找郭嘉聊一聊,却见郭嘉找那老人问起周围风土人情来,那老人虽说一路不曾主动开口,但郭嘉问起,也会回应几句,荀谌见郭嘉聊的欢,也只能退到郭图身边。
众人一路上去,又路过不少山寨,越往上,寨子里的老弱妇孺就越来越多了。可以感觉到所有寨子的氛围都安详欢乐,至少表明上并没有受到袁绍围山的影响。
老人在忙碌着农活,妇人晒着农作物c打理着畜圈,男人们有的训练,有的带着孩子帮着家里做农事,也有的聚集起来,听着几名教书先生在宽阔场地上课。
那些课堂倒也有趣,五花八门的都有,有教编织的,有教武术的,也有教农事的。最受欢迎的还是几名儒生所在的地方,那些儒生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