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和他走的太近,那冯家不是什么好鸟,但洪家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当rén iàn说这些话有些重了,裴棠有些疑惑,还有,秋老怎么连自己与冯家有恶也知道。
一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都忍下来的洪太岁却忍不得这句话,鞋底贴着地面向前迈出一步,稀疏到看不见轮廓的眉毛拧起,眼睛却是眯起来,枯瘦的脸在此刻看起来有种难言的狰狞,他盯着秋树蝉,一字一顿:
“洪家是洪家,我是我,半截身子进了土还多管闲事!”
裴棠脸也沉了下来,伸手搭在戾气横生的好友肩上,将其拉到身后,平静得看了一眼,随之,对着老人弯腰拱手作稽,“胡言乱语,您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须发皆白的老人倒没有发怒,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洪太岁,“你最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不要把裴棠带进落星域那个脏泥潭,你修的功法叫什么名字。”
洪太岁看出了好友对眼前这个老头的尊敬,不禁有些懊悔,脸上难堪,冷哼了一声,脖子恨不得扭到背后。
裴玉景见状不禁叹气,“晚上那顿饭还想不想吃了,我还在小梳甸定了两壶酒。”
洪太岁见着台阶就下,头还是歪向一边,飞快的说了一声“《煮海》。”
裴棠对秋管事报以苦笑。
老人摇摇头示意无妨,然后折身回到殿内,道:“你们直接去玄术殿吧,老夫会告知那边的。”
裴棠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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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老头说得没错,那冯家是个烂泥坑,我洪家也好不了哪里去。”
太岁抱着几本书从玄术殿走出来,低头说道。
裴棠脸色云淡风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出生一岁半便被视作不详而送出家门的枯瘦年轻人闷头不吭声,过了好久才抬头道:“是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笑得跟哭一样。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又走了些路程,洪太岁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说道:“玉景,我刚才是不是很无礼?”
裴棠也放缓了脚步,轻声道:“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只取其长,不计其短。”
最烦读书的太岁在心底默念了几遍这十六个字,眼中逐渐恢复亮光,随后看向裴棠,突兀道:“那火巢凤鸟是不是好了?”
“先去小梳甸拿点酒。”
两人步伐变得轻快起来,来到小梳甸,还没到点,人不多。不过现在小梳甸的人谁还不知道裴大厨子,上次留下传音烙印的李疆见到裴棠来了后立马跑了出来。
“裴师弟,拿酒吗?”
“恩,麻烦师兄了。”
李疆连忙道了声不用,便要去后面那两壶青梅酿,裴棠也跟着后面去了,找到了丁有时。
“丁管事,秋老让我为他老人家做一道斋食。”
大肚子师傅正在指导一个新弟子,听到这话立马回过头来,“你是说树蝉先生?”
“恩。”
丁有时喜形于色,油乎乎的双手在围裙上仔细蹭了两下,“你快抓紧,要什么材料,算我请的,他老人家提到我了?”
裴棠笑着点点头,“秋老就是说你肯定不会管我要钱。”,他心中疑惑更深,怎么一个个都对秋老如此恭敬?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现在就做?”
“不不,秋老也不急,让我回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