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可有表字?”李浩然问道。
“大人,学生本无表字,但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曰应真,只是这样不合规矩。”柴玉山有些拘谨的回答道。
“呵呵,无妨,应真嗯,有境界,就当是本官为你取的好了,免得外人呱噪,应真,本官问你,你刚才说的地圆之说是别人告诉你们的,还是你们自己琢磨的?”
“大人,是这样的,学生有一个好友,家住在太湖附近,多次去湖边玩,一次偶然发现了这个现象,并提出了疑问,后来他带我们去湖边看了,我们都觉得奇怪,于是学生大胆的做出了假设,并邀了一些好友到海边再次验证,觉得假设是成立的;
再后来,学生的好友,也是位学子,家是松江府的,他在家乡遇到了一位来自嗯,叫什么意大利的地方的传教士,名曰艾儒略,他向我这位好友也提到了地圆之说,并说在他们那边的很多国家都已经认可了这一观点,并说在之前其实也有来自西方的传教士,好像叫什么利窦宏的,也向不少人宣称了这一观点,我才知道其实我们知道的已经很晚了。”柴玉山似乎为自己不是第一pi fā现这个学说而懊恼。
“可是,要知道,海上的现象不能说明一切问题,更不能完全证明你们的观点是正确的。”李浩然其实心中已经很激动了,因为他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利窦宏,艾儒略,前者自不必说,上过初中的人都知道,但是后者那也是相当有名啊,艾儒略可是被称为“西来孔子”的。
“不是的,那个传教士说,在他们那边已经有人用海船绕着整个世界环行了一圈,充分证明了地圆之说!”
柴玉山十分肯定的说道,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他没有理由欺骗我们的!”
“嗯,你说的对,对了,你那位提出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卢象升,不过他好像对这些事情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哦?”李浩然明显更激动了,卢象升的大名他也是听过的,自己前世虽说对历史还是比较干兴趣,但毕竟不是学历史的,所以能让自己记得的名字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他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大人,嗯,这个,学生现在也不清楚,应该在家中吧,毕竟他年龄还小,现在连秀才都不是,得好好读书。”说起读书柴玉山却有些不以为然。
“这样啊,他现在多大啦?”
“好像十四了吧。”柴玉山有些失望,觉得李浩然老是问别人的情况,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应真,和我说说你在南京几年的其他见闻如何?”李浩然也觉得自己在柴玉山面前老是问别人的情况有些不礼貌,赶紧转移了话题。
“却是这样,想来真是本官起于微末,久居湖广僻壤,后来进士及第,有外放到这冀南为官,想不到南京江浙竟是这样的。”李浩然从柴玉山的描述中了解了很多不知道的东西,觉得难以置信。
“呵呵,是啊,大人,您不知道,学生刚去南京的时候,在su zh一u府看到居然有人身着明huáng sè衣物,下了我一跳,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商贾,后来见的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反倒觉得当年太祖立下的很多规矩不一定是咳咳反正世随时移,很多东西也没必要那么较真。”柴玉山答道。
“你刚刚说有不少出海的人,却是奇怪了,本官记得国朝一直是奉行海禁的,去岁兵部还请严海禁,怎么”李浩然还是有些奇怪的问道,一个两个小规模出海还好说,但是听柴玉山的介绍,沿海之地,竟然是船帆遮天盖日,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想来也是繁华非凡。
“大人,学生刚才不是说了么,世随时移,这海禁早就名存实亡了,我估摸着全天下没几个人会当真了,只要不是海匪,哪管那么多,谁也不会向在海上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