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叮铃桄榔一阵响。
翻身抖出包袱里的碎银两,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小堆银子肯定超过五十两,只是张强不知道师兄会拿多少,打定主意不管拿多少自己都按五十两算,只要能播个好感,一点银子不算什么。
师兄划拉了一大半,大概五十两左右,剩下的一小堆给陆匪推回来,“这些就够了,咱们武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是多少就是多少,你叫什么名字?”
“呃,陆匪,那个是土匪的匪。”
看到师兄低头记自己的名字,陆匪忍不住提醒道。师兄诧异的看了一眼陆匪出声道:“个人品行也关系着三年后是不是被收为徒弟。”
“多谢师兄,我晓得了”陆匪态度很是恭敬。
“那行,回头你置办一身行头,明天直接过来就行了。”
“师兄,我能从咱们武馆买吗,我一个人实在不知道买什么样的”事实上陆匪已经感觉到身上发痒,顶多小半个时辰,就要变回猴形,实在不敢浪费时间。
“这个,你留下二两银子,明天给你准备两套练功服,一会我让人给你量一下身高,臂长”师兄像是见多了这样情况一样,直接给出了自己方案,甚至要给陆匪定做。
“不用了,师兄,您看着给做就行,练武的没那么多讲究”陆匪故意大大咧咧的说
“你倒是有趣,行,不合身再给你改改”师兄笑着道
“那师兄,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准备一下,明天直接过来了”
“去吧去吧”师兄摆摆手,看起来倒是对自己没什么恶感。
陆匪来不及跟东街的叔叔婶婶们打招呼,一路飞奔,跑回小院的时候,脸上已经生出了一层细细的绒毛。
躺倒在床上细细的数了一下,除了三百两银票自己身上只剩下二十多两的散碎银子了,自古穷文富武,这些银子不知道够不够自己一年的消耗,暂时还没探听到妖族在哪片区域,在人族久待肯定不是办法,始终会被发现,陆匪不敢寄希望于自己的运气。
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陆匪早早地醒过来躺着床上数着手指挨时间,现在是猴形的他怎么都不敢出去,而且他还发现一个问题。
昨天武馆没问自己的来历就收下自己,这不太正常,当然看起来那个师兄也不像个仔细人,但是今天不一样了,自己肯定得说自己的来历,像自己这种没有跟脚的人,想来许正阳在高义也会有些担心。
日头渐高,陆匪感知这身体化为人形的过程,其实很简单,浑身的毛发都收了回去,手指,脚趾收缩了一下皮肤,没那么皱皱巴巴的,腿依然有些罗圈但是这正能说明自己常年劳作,佝偻的腰也能说得过去,常年劳作的人,哪个没点职业病,估计也没人说什么。
出门地上打了个滚,戴着一顶破毡帽,加上一身半旧的长袍,活像个落魄的公子,走到东街,彼此熟悉的街坊们,一下认出了昨天那个傻笑的小子,不过今天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低着头,弯着腰,身形平白矮几分。
整理了一下情绪,陆匪试着哭了几下,实在哭不出来,丧气的敲门。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开门的还是那个熊一样的师兄,陆匪故意一副没听到的模样,直接往里面走。
“说你呢,小子,问你为什么迟到,”一双手似铁钳,紧紧地扣住陆匪的胳膊,发怒的脸上胡须跳动,活脱脱似暴熊。
“师兄,”陆匪一阵哀嚎,直接扑在暴熊一样的怀里,不住的抽泣,伤心欲绝的模样。
“你,你怎么了”,紧扣着自己胳膊的铁手不自觉的松开,言语了松缓了几分。
“我成了孤儿了啊”陆匪像是哭的脱了力一样,蹲在地上,抱着暴熊粗壮的大腿,一个劲儿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