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夜于上临地待了两月,如今回到家,也起得早,却无练手魔兽。他起身盘坐在床上,双手放出魂力,将屋内椅子,果盘,烛座,一一悬空控住。
一干物品,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起伏不定。
一个时辰后
“叩叩”
“哥!”
“琪儿?”天夜陡然睁眼,慢慢卸了物,下了床。
天夜拉开门迈出,问道:“何事?”
万琪笑道:“哥,我和彩儿姐欲往具庄走走。”
天夜奇道:“明日便是宗派招员了,你二人怎有闲情?”
万彩儿摇头一笑:“这一日需好生养精蓄锐,留足余力,侯明日选拔,若再艰辛修炼,反无好处。我和琪儿多日未曾出外闲逛,以后亦再难有机会,不如趁当下再聚聚。”
万琪拉摆着天夜手臂,恳求道:“是呀,哥,你也陪我们走走罢。”
天夜将门掩上,笑道:“罢了!我已有几年未曾到那晃悠,今日随你去罢。”
“啊?”万琪哑然一愣,转而欣喜叫道:“好呀!”
当即三人谈着笑,出了大门右拐,朝具庄行去。
万家是缘来镇最大的具类商家,贩卖各种器具。近两年,由于缘来镇无人售茶,万腾见有商机,也从外地运货,开起了茶庄。
走近淘器街,果见满目琳琅:瞧上等,银剑金刀铜作盾;见中等,铁锤石斧木成杖。这处珠帘半掩,里头银光闪闪;那头纱幕遮叠,隔雾青芒耀耀。铛铛响,匠铺里生紫火淬长刀。嘶嘶声,草屋内点青灯修佛梁。走半里,闻得茶飘香;行百步,尝出陈年酒。又闻:吆喝声,小贩探头招客;嬉笑声,孩童牵手随亲。观不尽好光景,他处难寻,此地易见。
天夜观得开怀,噙着笑意,跟在姊妹身后,指哪看哪。巷里一男子正整货,见三位年轻人走近,吓得撒手奔来。
万仲跑上前,恭敬道:“不知xiǎ一 jiě,少爷莅临此地,有何吩咐?”
彩儿点头道:“打扰仲叔了!我三人今日闲暇,故来此耍耍。”
万仲笑问:“三位果有闲暇,不如让小的引路?”
“也好,有劳仲叔了。”彩儿笑道。
“客气了,xiǎ一 jiě能来此处,乃是具庄的荣幸。”万仲稍稍俯身,道:“三位,这边请。”
“哥,我们去看看。”万琪抓过他胳膊,踮起脚附在他耳边,道:“仲叔有结泉初期修为,属万家高层护卫,因他有些实力,做事沉稳,爹爹才将具庄交予他打理。昨日仲叔执意要和那伙盗贼较量,但爹爹说具庄不可无人看管,遂才未见人。”
“原来如此。”天夜点点头,想起万家虽人多,但常年不接触,兴许走路上也认不出几个。
“这淘器街,七成门铺皆属我万家。少爷,这边请,这店铺,是我们万家的庸持秘店。”万仲指着眼前的商铺。
“庸持秘店?”
万仲点点头,道:“是极,万家自外头运回的u qi都是上上之品,每把u qi经由族长检验,有残缺的退回,有瑕疵的补上。又经一番打磨淬炼,优造更佳,悬于铺下作庸持。”
万琪听罢,随手抓起一把剑,挥了挥,满意地点头,却又失意道:“我那把剑,也同它一般,看着精致却单一,似缺了何物。”
万彩儿笑骂道:“缺了何物?就你这妮子瞎说,这庸持我爹爹也挑不出缺陷,你倒一看就挑出来了。”
万仲倾过头来,小声说道:“摆在店面的庸持是平常些,不过供结泉期使用也够了。若修为在结泉之上,自然看不上,而店里头摆放的,才是上等之物。”
三人这才明白,天夜满意地点点头,道:“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