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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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城里的怡香居却还是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梵毅痛快饮酒,身边围绕着数名美人,个个娇媚妖娆地缠着他撒娇。
难得见到出手如此阔绰,长得又如此体面的客人,这些姑娘无不使出浑身解数讨他欢心。
但美人在抱,他心里却不时浮现那女子的身影
他是怎么了?居然会想着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而且还是那马景荣刚过门的妻子?!
疯了,真是疯了!
“听说马府新夫人的事没?”突然,隔桌的几名男容聊了起来。
“你说邵胤贞?”另一名男人道:“听说她被降格为婢,每天让马二姨太呼来喝去的。”
“那还有假吗?”又有人接腔,“我府中有丫环和马府丫环相熟,她说邵胤贞忙了一天后还要挑肥……不知道多凄惨。”
“一过门就克死了夫婿,活该她有今日!”一名青衫男人幸灾乐祸地道。
另一人怪笑着,“是啊,还好当初你没娶她,不然,今天死的一定是你!”话罢,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梵毅听他们所言,不难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邵胤贞”,应该就是当天那名女子。
她被降格为婢?难道说就因为她的夫婿在洞房花烛夜惨死?
要是他没在那天杀了马景荣,她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忖着,他不觉心情沉郁起来——
“这位兄台,”他忽地向邻桌男子询问:“请问你们说的可是那天发生在县令家的命案?”
“是……是呀!”青衫男人见梵毅气宇非凡,眉宇之间又带着一股煞气,不觉有些胆颤。
“那位新夫人被降格为婢吗?”他试探地问。
“没错啊!”看他只是随口问问,青衫男人也不疑有他。“那邵丫头根本是自作自受!”
梵毅眉心一挑,“此话怎讲?”
“她贪图富贵,攀龙附风,活该她一进门就死了丈夫,简直是现世报。”青往男人口无遮拦、尖酸刻薄。
梵毅心上一震,难道说她嫁给马景荣只为了他的家产?若真是如此,也难怪她那日见夫婿死在眼前,不伤心也不痛苦……
这青衫男人是城里一名富户之子,过去垂涎胤贞美色却屡次求爱遭拒,想自己苦求不得的美人却嫁进了马家,他岂有不恼恨的道理。
而今,胤贞一进门就死了夫婿,直教他出了一口怨气,也正好让他可以在这儿搬弄是非、落井下石。
“女人呀!千万别爱慕虚荣,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青衫男人说着,邪狎地在身旁姑娘的腿上捏了一记。
看着眼前这评论着邵胤贞的男人,梵毅不自觉地哼出鼻息;如果邵胤贞真是他口中那种女人,他的格调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听到她是这种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人时,他却很懊恼失望。
她那清澈的眸光是骗人的吗?她那不容侵犯的高傲模样是装出来的吗?她贞洁不可亵渎的姿态只是作戏吗?
该死!她合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他竟然为了她的事而心烦气躁。
她在马家过着苦日子吗?是他旁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破碎吗?
不不不,谁教她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那是她——找的!
不,不行,她不该过那么悲惨的生活,不该!
他心里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撕扯着地,教他无端焦躁起来——
“兄台,你怎么对马家新夫人的事那么有兴趣啊?”青衫男人得了便宜还不善罢甘休,“告诉你,她是个丧门星,沾不得的……”
梵毅浓眉一纠,神情愠恼,可那青衫男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