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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月已沉。东方的鱼白渲染得天空如同覆霜一样,凄凉,冷漠。
空了还满,满了又空的酒杯如同这遥无尽头的日子一样,苍白,空洞。
灯光摇曳下的酒肆,弥漫着熏天醉意。周围的餐桌上早已放上了板凳。一位衣着华丽,装束整齐,玉面锦冠,剑眉英目的青年。右手酒瓶悬空,左手高高举起。动作机械却很熟练。
仰头,张口,呼噜。又干了一杯。
再倒,酒瓶已空。
“南少爷,您该回家了。”就在酒瓶中滴下最后一滴酒时,酒保善意提醒。他熟悉地走到男子身边弯腰去扶他起来。
“回家……”男子低吟一声,随即露出灿烂的笑脸,说道,“今天我不回家。”
酒保满脸愁容却原地摇头,喝醉的是南家唯一的儿子南华。上天给了他出众的相貌,却剥夺了独立生存最基本的权力。
天生绝脉,每天都要忍受气血淤阻带来的疼痛。就算每天修练十个小时,阅读八个小时,十六年来一直如此,可是没收获半点修为。
当然,他却活得很好,比绝大部分人好。他懂得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尤其是喝酒的时候。他从不浪费一滴。今天也不能例外。
今天,为什么要说今天?因为这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天,至少到现在,放下酒瓶的那一刻他是相信的,相信自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衔玉而生,绝脉廿载。生辰即过,日出必亡。
灵元大陆,自开辟鸿蒙以来,出现的绝脉之人至少百数以上,却只有一个例外,没在二十岁生日的夜里死去。
那个人出生世界最强家族,其父倾全族之力才逆天改了儿子的命。而且当时的灵元灵气充裕。
生在陋乡,又逢末世的南华岂有那等机缘?
他并不喜欢日出,更不喜欢日落。任何与时间有关的他都不想提及。可今天他却想到附近最高的地方等在火热的太阳。
南华耸了耸肩膀,大踏步向村子东边的大山走去。
“南少爷,我送送你。”酒保只是表示一下同情,他可不敢去,听说绝脉之人死相相当恐怖,而且死后会变成恶灵。
南华头也没回潇洒地说:“别了,倘若有命,我自回来。”
东方渐渐出现鱼鳞般的白色。风,永无休止地呼啸着,它仿佛也在为这个时代呐喊。树叶早已少的可怜,仿佛和日益稀薄的灵气串通好一起消失。
南华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可离山顶还有很远。他不禁摇头:“喝酒误事,看来想见到日出困难了。”
土黄色的石头堆砌的山体格外陡峭,好像不太愿意人类接近它一样。
南华加快速度,他可不想挂在半山腰死去。那太丢人。尽管死后万事为空,但尸体出现在村民眼前,丢父母的脸。
爬到山顶是,东方越发光亮,太阳就藏在那厚厚的云层下。但迟迟没有出现。
南华躺在自己经营两年半的坟墓里,摸索出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双手枕在头后,腿翘在碎石堆成的棺材边缘。
此时的他背枕大山,脚悬绝壁,绝壁之下是奔腾不息的长河。“长眠于此,也算是你的福气。”他自言自语地说。
“我知道你不想死,但我也不想死。如果只能活一个,那么必须是我。”南华不是自言自语。他躺下来是一个声音回答。“呵呵哈哈,小鬼,你很有天赋,可惜没能力。成为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