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起身行礼,即便他们心中多有不愿。
黛玉能不知他们心中所想?所以也不待他们行礼,黛玉便先一步行至林涛跟前蹲身一礼道:“林氏黛玉见过叔公。”
一时间祠堂内的林氏族人都惊了,没有想到黛玉会如此,林涛更是急忙亲手扶起黛玉,看着黛玉的眼睛道:“岂敢当县主之礼!”黛玉微微一笑道:“玉儿记得上次与父亲一道来族地拜年,父亲称叔公为大伯,那时候叔祖还在呢。”
林涛听黛玉说起从前,也是不由得叹息道:“没想到你父亲……”林涛没有说完,黛玉便打断了他道:“叔公不必如此,玉儿相信得以与母亲团聚,父亲心中是高兴的。”说到这里,黛玉却仍旧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气氛有些压抑,林涛的儿子走了出来笑道:“小玉儿可还记得我?”黛玉转头一看便笑了,甜甜的叫道:“玉儿见过堂叔叔!”说着便欲要行礼,林涛的儿子却阻了她道:“快省了那些个繁文缛节,坐下说话。”
黛玉点点头按照他们的指引坐在了客座上,原本按照身份,黛玉是应该坐在主位的,但黛玉之前的表现已经告述了所有人,今日来此的,只有林氏族人林如海的女儿,而没有什么县主!故而给黛玉安排了一个靠近林涛的位置,也方便她说话。
黛玉坐下后,便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两只信封递予林涛。林涛不解的接过,不待打开,黛玉便轻声道:“父亲去前一直惦记着族中一件事儿,可惜却等不到亲自回来,甚至来不及交代便去了,但是玉儿作为父亲的女儿,却不能装作不知。”
说着黛玉便起身,在林涛跟前跪下了!看着一身麻衣的黛玉跪在自己跟前儿,林涛甚至一时忘了叫起,只红着眼眶看着黛玉道:“小海子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只管道来!我林氏一族虽人丁单薄,却也会尽力为他完成。”
黛玉抬起头含着泪望着眼前的林氏族长,轻声道:“父亲曾说,林氏一族向来人丁单薄,但一族之兴旺不在人丁而在教育,一族之未来不在人丁而在学识。”
说到这里,黛玉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父亲说,族学建成多年,却终究不够完善,一直想着完善族学,却不得空闲,等空闲时父亲已经无力回来……”
说着黛玉眼中的泪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来。祠堂内不少林氏族人也红着眼眶悄悄擦泪。老族长林涛更是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好一会儿林涛才睁开眼,拿起方才黛玉交给他的两只信封,打开来,一只信封中放着一张五万两的银票,一张放着五千两的银票。林涛不解的望向黛玉,他原以为这里面会是林如海的遗言,不想竟然会是银票!
黛玉与林涛双眼直视道:“玉儿无法在姑苏滞留太久,故而此时还得托付叔公,望叔公成全玉儿一片为父分忧之心!”说着黛玉便要给林涛磕头。
林涛见此急忙起身扶起了黛玉道:“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说着林涛很是生气的瞪着自家儿子道:“我一时忘了叫你侄女儿起来,你竟然也不叫起?”林涛的儿子很是尴尬的看了看黛玉,有些不敢对林涛对视的低下了头。
此时祠堂内许多人都侧开了头,实在是方才都被黛玉的言辞所吸引,竟都忘了让黛玉起身之事。
黛玉却是挣扎着再次跪下道:“求叔公成全玉儿!”看着黛玉,林涛点了点头道:“你起来,有何话尽管道来,既是为小海子了却心愿,又是为了我林氏一族,叔公是万没有不允之理。”
如此黛玉在站了起来,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道:“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是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无国那来家?故而父亲的意思族学里的孩子,都须得学习国家律法!”
黛玉说到这里,其实心中也很是忐忑,她自己知道,如今不过是在借用林如海之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