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张择方匆忙上前一步,搀起乞丐的右臂,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回头问吴志远道,“志远,你们怎么走到一起了?”
吴志远正要答话,那乞丐轻咳几声,缓声抢话道:“恰好碰见,就一起进了门。”他的语气平缓,颇有老态,完全不像跟吴志远在一起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吴志远不明白乞丐为何隐去自己消灭旱魃一事不提,但如今知道他竟是张择方的师父,于是也不敢造次,轻步走到自己双亲面前行礼。
“志远啊,多亏了你师父,我们吴家村才免了一场灾祸啊。”吴成喜拍着吴志远的肩膀,对张择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爹,你这是同意我拜张道长为师,做茅山弟子啦?”吴志远抓住吴成喜话中“你师父”这一称谓,趁热打铁连忙发问。
“这”吴成喜闻言顿时语塞,他看了看妻子吴氏,知道自己一时不小心说顺口,便低下头不再言语。
一旁的张择方眼见气氛略显尴尬,连忙将话题一转,郎笑道:“师父,我最近就在山东地段行走,正打算过几天去海阳探望您呢,不知道何事惊动您老人家来到吴家村?”
张择方显然对吴家村所发生的事并不知情,更不会知道乞丐和吴志远合力消灭旱魃一事。
“这个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们秉烛把酒,再好好聊聊,那个什么,吴志远?”乞丐转头向一旁的吴志远,脸带俏皮,怎么看都不像百余岁的老人。
“哦前辈。”吴志远脑海急转,想了半天才想出这样一个称呼。
“别,你还是称呼我小兄弟吧。”乞丐微微一笑,笑容里流露出爽朗与豁达。
吴志远顿时脸红,转头瞄了瞄张择方,后者也正对自己侧目而视。自己称呼张择方师父,而又称呼自己师父的师父为小兄弟,这关系实在混乱。
“那位被旱魃打伤的姑娘在哪里?”乞丐环视四周,吴成喜夫妇见状慌忙闪身,吴志远看到盛晚香躺在炕上,被褥裹身,面色苍白,平静如水,仿佛沉沉睡去。
曾经的幕幕重上心头,若不是为了吴志远,盛晚香也不会来到吴家村,更不会被旱魃伤害,想来自己当初误打误撞与盛晚香相识,或许本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没有那一出巧合,也许盛晚香已经嫁作贵门夫人,即使那并非她的心愿,也不至于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想到这里,吴志远一步冲到炕沿,看着盛晚香面无血色的样子,转头向乞丐央求道:“前辈,求你救救她。”
乞丐一摆手,神情严肃的走到炕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扒了扒盛晚香的眼皮,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天魂归天,地魂入地,只有命魂留守,想要救她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乞丐沉思片刻,沉声说道。
不仅吴成喜一家三口,就连张择方闻言也是一头雾水,三魂七魄之理他明白,但后面那句“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却令人费解,那到底是困难还是容易?
“师父,您不如直接说解救之法,我们也好按照您的旨意行事。”张择方急切的说道。
“嗯”乞丐微微点头,沉吟片刻缓缓道,“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之后,天魂归天路,地魂下地府,命魂徘徊在葬身之所。这位姑娘的命魂犹在,地魂已然入地,但天魂还未归天牢,飘在别处。现在只要能召回地魂,我就有把握将其魂魄归位。”
“我们需要做什么?”吴志远急忙追问。
“寻魂招魂需要在晚上,另外需要石磨一副和一个与她心意相通的人。”乞丐语态平静的回答。
石磨是旧时用来将小麦大豆等粮食作物磨成粉的一种工具,由两块尺寸相同的短圆柱形石块和磨盘构成。短圆柱形石块一般称为上盘,磨盘一般称为下盘,磨制面粉时下盘不动,依靠人力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