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墙一边八卦,“我看他那个对象长不了!她利用人家拿好处,人家不也是利用她啊!等以后这饼干不做了,也没好处可拿了,肯定就得蹬了她!”
“可不是!人家一个头婚的大小伙子,长得精神工作也好,凭啥找她一个二婚的呀!”
“人家长得好呗!男人那啥了,还在乎啥二婚不二婚!”
女工们一阵爽朗的爆笑,“那玉仙长得也好看,以后给咱们找个大学生!唉!你们昨天看见没?工人文化宫那个大学生,看着玉仙那脸红的哟!”
周小安抱着一摞图纸走开,告诉自己不用在乎,任何时候都是这样,不做不错,只要做了就有人等着挑毛病,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什么都不做。
她问心无愧,做得一切也是为了辛苦工作的一线工友们,至少他们不用再因为饥饿而昏迷受伤,这是她最初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在这种时候,一个人的生死可能就是一口粮食的事儿,看着自己的工友在死亡线上挣扎,她哪还有心思去顾及别的事呢。
不过真的很委屈啊
明明没有一点根据的事,明明事实就摆在那里,为什么就没人认真地看看她做了什么,而非要用最龌龊的想法去猜疑她可能做了什么呢?
周小安在厂区里的香樟树下坐了好一会儿,这片土地,她既熟悉又陌生,但她是真的对这里有感情啊。
她有记忆的时候大伯父已经是轧钢车间的车间主任了,经常会背着她在厂里散步。
她趴在大伯父宽厚的背上,看着高耸入云的高炉烟囱,看着巨大的厂房,看着堆积如山的矿石原料和拉着长长汽笛驶进驶出的运输火车。
大伯父会一样一样地指过去,带着骄傲的神情给她讲这个烟囱一天生产出的钢铁能建一座大楼!这些矿石是咱们沛州最值得骄傲的财富!只有咱们钢厂才有火车驶入厂区,这是中央特批的!
看见那个大房子了吗?那是当年你太爷爷亲手建的!还有那个高炉,你爷爷和叔爷爷在那里工作了一辈子,为国家建设炼了一辈子钢,退休的时候戴着大红花,离休的中央委员都过来感谢他们一辈子为国家做的贡献!
“等大伯父退休了,走不动了,安安要经常推着大伯父回来转转,这里呀,一年一个样儿,以后就交到你们手里了”
那是她童年记忆里最壮观的景象,也是最亲切的回忆,是她对敬畏和情怀最初也是最深刻的认识。
所以即使来到这个没有大伯父,没有他们一家几代钢铁人的时空,她也渴望着能为这里做点什么,能让它避免灾难,让它变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所以,她不委屈,也不难过,她是在做自己想做得事,在做自己应该做得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