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您快下来,一会等阿薰姑娘来再送它回去好吗?!”丫鬟急的直跺脚,这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只能自个儿不停的劝。
无论丫鬟怎么说,李惠明还是顺着枝桠,成功的把幼鸟送至巢中。
瞧着幼鸟安稳躺在巢中,她倒是笑了。
“我这就下来,别急。”听着树下丫鬟快要急哭的声调,李惠明才自槐叶中探出一张脸,她微微笑着,但瞧见立于丫鬟背后的翟光邺,蓦地呆了。
而觅食的雌鸟才回来,见自己巢内被入侵,直冲冲的啄了李惠明的手面。
手忽地吃痛,教她猛地收手,身子一时不能平稳,她急乱的抓了枝桠,却被枝桠上的小刺划伤了手,整个人被枝桠抛了出去。
“小姐!!!!”丫鬟吓得花容失色。
丫鬟的凄厉声大作,庭院内一时风起。
生在槐树枝的小刺勾着她衣裳,有几处甚至勾划了她的手,微痛自手心里传来,这时她才有些惊吓的微闭双眸,未久,便有一股力量环住她的腰,稳当的接住她,安然落地。
她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两潭若星的眼眸,眼底颇有担忧之意。
“翟光邺。”她与翟光邺约有些时日未见,可他脸容比之前似更俊了些,鬓发被细修过,黑墨色的眉,细密的长睫让人想纠扯几根,而他今日的衣色不复以往玄黑,而是锦白。
重吉哥生的俊,又偏爱锦白衣色,所以她私心觉得,没人穿锦白衣色会比重吉哥好看。
可翟光邺却是个例外,当她坐在槐树上望下看时,目光再也不能自他身上移开。
明明只是锦白衣色,怎、怎在他身上穿着,像是薄光镶在他周身?
可……鼻息间,怎么有股怪味?
她开口,正对着他目光:“你喝酒了?”
纵然很淡很淡,可她也能闻的出来,是酒味。
像极了她来凤翔的次日,她纵是洗了澡,换了新衣裳,可身上仍有淡淡的酒味。
“喝了一点。”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问题,等意识到,早把昨夜之事说了遍。“昨日,石大人盛情难却,我委实不好推辞。”
瞧他解释,李惠明淡笑。“我又不是不允你应酬喝酒,只是下次别喝太多,比较伤身体。”
他微愣,随即淡笑:“我记住了。”
秋风拂过,淡黄槐树叶纷落在庭院处,瞧着俩人相视一笑,待在原地的小丫鬟也不敢上前打扰,怕惊了这画面。
微风细抚海棠枝,隐约带来淡香。
一抹人影静静伫立在海棠树下,等待着他人的到来。
未久,便有一抹淡紫身影行至他身后。
“石公子,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清冷声调中没半点感情。
石重贵回首,瞧见阿薰低敛眉目,语气也不见半点心绪,便道:“明日,我就要随义父离开凤翔返回河东了。”
“那……公子一路小心。”听他要走,阿薰的表情也不见半点波动,沉静道。
“此一别,不知何时再与你相见。”
“阿薰不过区区侍卫,不敢让石公子劳挂在心。”
“阿薰,你知道我……”
“石公子。”阿薰打断他的话,道:“您若没别的什么事,奴婢便先行离开了。”
她利落转身,石重贵自不想让她离开,急忙的捉握住她的手腕。
阿薰冷看了他一眼,石重贵又乖乖的放下手。“你,当真不和我回河东去?”
他目光真诚,但阿薰仍不为所动,只道:“石公子,我与你说过了。我不会和你离开。”
“为何?”石重贵实不解。“若是那日,我说了朝舅父讨要你的话,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