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强案告终,萧强无罪释放,而林灿却没这么好命了,窦云飞因为多管闲事丢脸丢的大发,出宫直接去了衙门,当夜以林灿污蔑皇家声誉、藐视公堂、公然戏耍当朝大臣等多项罪名,判处割舌,徒刑三年。
这不算完,窦云飞满腹不爽的回府,二话不说把窦庭揍了,窦庭喊冤,窦云飞看着他鼻青眼肿的脸更来气,拎着脖领子丢进祠堂,罚他跪祖宗灵位反省,且禁足三个月。
而除了窦云飞羞恼,窦庭不服,还有个人心怀不满。
萧夫人命侍从预备热水、火盆、艾叶,为回府的萧强去晦气,哪想萧强关在水牢几日,膝盖已然入了寒毒,不能行走,被人两头架着一脸煞白的回来。
后宅本就是女眷多,一瞧这光景,好些个看着萧强长大的亦或装模作样的都攥着帕子擦眼角,萧夫人的脸色顿时难看的要死。
一来是她去求的太后,结果事情办得一波三折;二来她也是真有些心疼,毕竟以后她要靠萧强养老。
可如果要和太后作对,那是自寻死路。
萧夫人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啪’的将手里的茶杯扫落下去,一旁的夫人、小妾们立时禁了声,就听她冷的好比挂了霜的说道:“人没死,哭什么丧,滚!都给我滚!”
这些亲眷里有的还是萧夫人长辈,一时都挂不住脸,站起身甩帕子的甩帕子,战战兢兢的战战兢兢,一个个领着丫鬟仆妇鱼贯而出。
萧夫人又是一阵气恼外加心酸,若是先帝还活着,她用的着看这些粗鄙妇人的脸色?一时气结难舒,不过一晚就病了,歪在榻上要人服侍喂药。
萧夫人病了,太后娘娘也蔫蔫的,小皇帝来请安也没个精神头。
“最近朝政处理的可都顺遂?”
锦淳不想母后操心,而且很多事他也有自己的看法,还有周青木把关,真没有什么不顺遂的,就老老实实的答道:“请母后放心,儿子都能应付的来。”
“哦……那有没有哪个大臣不安分?”周尺若坚决要把没事找事贯彻到底。
“武官向来桀骜不驯,文臣大都说的比做的多,一切如常呢母后。”锦淳眨巴着晶亮的眼睛,暖暖的看着她,为她能关心自己而开心。
“咳咳……”周尺若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锦淳的头,猛然发现小家伙个头长了,月余前还在她腰边,这会儿蹿高了,就忍不住高兴道:“皇上长高了,衣裳可还觉得合穿?要多吃点鱼、肉、蛋,这样才够营养,才能长得结实。”
锦淳很惊喜,靠近周尺若量了量自己的身高,随即有些撒娇的说,“母后,我抬袖子的时候觉得紧了,母后能不能给我做件衣裳?就像曲游表哥那样的,他穿的都是舅母亲手做的。”
能看出锦淳既渴望又不敢奢望的矛盾,眼睛里像有雾一样,朦朦胧胧带着酸涩,若是她不答应,这片雾就会彻底遮住他纯净如泉水的清明,变的晦暗而孤寂。
周尺若心都快化出水来,搂住孩子还柔弱的肩膀,满口答应,“好好好,母后亲自给你做。”
锦淳嗷的一声跳起来,呼和着在宫殿里跑圈圈,兴奋的像一只小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