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里外,顾家村。
周尺若换了身短打扮的衣衫,将眉毛画宽,眼角画长,又点了一脸的雀斑,背着个药篓在顾家村背靠的山林里钻出来,药篓里还装着许多草药,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在路边擦汗喝水。
不着痕迹的就停在了林灿家的篱笆墙外,她摇了摇手里的水囊,正好没有水了,对着篱笆门里喊道:“有人在家吗?有人吗?我是过路的,想讨点水喝。”
不多时,邻居的门却开了,一个村妇形象的大婶探出头来,“你要讨水到我家来,他家没人。”
“哦,好!”周尺若又向里深深看了眼,只得去了隔壁大婶家。
隔壁大婶一见她背着药篓,热情指数瞬间飙升,倒水递帕子还给她的水囊灌满了水,又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周尺若摆手,“不了不了,不麻烦大姐了,我今天运气好,药材采的足够,现在回镇子正好用晚饭。”
大婶被叫做大姐,喜形于色,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笑道:“小兄弟哪的人啊,是头一回来咱这山里采药吧?”
周尺若急着寻林灿,便言简意赅的与她客套了几句,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就站起身,打算离开。
大婶一把拉住她,笑的有些腼腆,“呵呵,小兄弟,你能不能帮大姐看个病?”
“啊?”周尺若一愣。
大婶就更不好意思了,语气中微带出讨好,“你可能不知道,就你刚才去的那家,他家的孩子病了,婆娘前几日又没了,我看孩子可怜抱过来照顾,可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吐下泻的,才一晚上下巴都尖了。”
林灿的孩子?周尺若眼睛一亮,连忙摆出医者父母心的样子,与大婶一起进屋去探望孩子,小孩子长的黑瘦黑瘦的,下巴尖尖的,确实是瘦的脱相了。
当母亲的人大多能摸清自家孩子的脉,有个头痛脑热的都懂些。周尺若就凭借这点经验问清生病的细节,觉得应该是肝旺脾弱造成的饮食不顺。
而且还发着低烧,似乎还有些炎症。
她摸着孩子的头,沉吟片刻,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一堆数据罢了,可还是忍不住心生恻隐,说道:“我不擅儿科,但看着应该没大事,有些饮食不顺罢了,我这些草药里也没有能对症的,这样,我回去请我师兄来,你也不用付药资。”
“哎呀,小兄弟,你可真是个菩萨心,谢谢啦,真是谢谢,哎,这孩子命也苦,小小年纪娘就没了,爹又是个不着调的,才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爹却出去赌,天杀的,没心肝!”大婶表示万分感谢,同时急急痛斥了林灿。
为了确保万一,周尺若故作不知的问,“这孩子叫什么?看面相是个有后福的。”
大婶撇嘴,“什么有后福,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摊上那么个爹!所以说不能找不知根底的,一个流浪汉也敢叫入赘,这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嘛。”见周尺若还盯着她看,大婶就解释道:“孩子爹姓林,入赘顾家。”
于是大婶bb把林灿怎么对顾娘子不好,怎么被萧强买鸡,顾娘子怎么出的事毫不设防的讲了一遍。
案情上百遍,关键是抓重点,周尺若忽然道:“大姐想不想收养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