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尺若头痛欲裂的醒来,脑壳里犹如灌了铅,微微一晃都觉得沉重,她企图用手揉揉,几次使力却发现手不听话,她低头看,咦?手呢?
费劲的扭头,两只手被绳子捆绑缚在了背后。
她咋咋眼睛,与发现自己是男人一样,感觉不可思议,别告诉她,她被绑架了!
事实是……。
“小子,醒了?”是昨天灌她酒的胡木。
这时候就别套近乎了,周尺若直接表现出最真实的想法,皱眉质问,“你干什么?为什么绑住我?”
胡木嘿嘿一笑,两鬓胡须跟着颤了两颤,身子一侧,让出身后一人来。
是个女人,脸上蒙了黑纱,露出的眉眼很漂亮,但眼角有些细纹,从而猜测此人年纪四旬上下,头上只插了一滴水的碧绿钗头。
周尺若瞧她一身黑色长裙,腰上绣着白纹并蒂莲,两侧掖着一对弯月短刀,与平时女子装扮不同,她的袖口是收紧的,缠着银线,还生动的坠了流苏。
她的形象让人一下就想到了栖云客栈的忠贞老板娘。
周尺若打量栖云的时候,栖云伸出手来,只见指尖间摇晃着一条项链,坠子恰就是自己的琉璃小葫芦。
周尺若一挑眉,没说话。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醉清掩?”栖云的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觉得她音色很纤柔。
周尺若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涌来,什么学韦小宝胡说八道,学张无忌诚恳外家咆哮,或者学灭绝师太横眉冷对……。
可不等她决定怎么应对,就听栖云纤柔却冰冷的对胡木道:“不管她是谁,身上能有醉清掩就不会是咱们的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处置了吧,干净点。”说完转身就走。
胡木点头,倏地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长刀来,对准她就砍了过来。
周尺若只觉得脖子一凉,噗的血就喷出来,那一刻,心脏还在跳动,血的热度烫的她一激灵,可也就是身子抽搐了一下,脑子还在不断纷飞着各种不可置信,她就睁着眼歪掉了脑袋。
死过一次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杀死是另一回事,更遑论死的触觉太真实,真实的让她惊悚、恐惧、恶心……。
她没感觉到多痛,这得感谢胡木刀法又快又准。
仿佛漂浮在空中的玻璃罩外,看到里面的人把她的尸体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麻袋,接着一盆水泼到地上,几下就将血迹收拾的无影无踪,然后胡木背着麻袋开门出去。
镜头里的一切结束,一股强劲的气流卷来,将飘忽的周尺若吸走。
再度醒来,她看见的是锦绣精致的床帐,似乎有些眼熟,她豁然坐起身,一道熟悉关切的声音响起,“娘娘醒了,您这次回来的真快,往常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不见您回来,必是事情办的极顺利。”
顺着撩开的幔帐,她看到绿竹娴熟的手指以及那身熟悉的宫装,就听绿竹问,“娘娘见到祭幽军了吧?”
周尺若一声不吭的抬头看她,绿竹似乎很满意她能回来的这么快,嘴角微微弯着,“娘娘想什么呢?必是见到叶晖了,他又说傻话了吧。”
“不是。”
“啊?”绿竹停下手里的活,就见太后娘娘绷着唇,脸色青白难看的恶狠狠道:“我要再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