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习惯的,可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她扶着桥栏用脚尖触水,等到身体习惯这冰凉的温度后便放下整条左腿。荷花好看,她就忍不住想折,觉得有了罪恶感便自我安慰: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人生尚且是如此。
遇见了对的人、对的事就珍惜,别等到错过了才想起来挽回。
正这般想着,背后有人叫她:“帝妃大人。”是咏歌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却发现那个同她姐妹相称的女子低眉顺眼起来。慌乱间她没扶稳,眼看就要栽下去,却有一双温热的手拉住她的手腕。
是添韵。
“没事吧?”她出声,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关切的意思,沉绿笑着回她:“无碍无碍。”
听到她这样说,添韵又返身离开了。她索性顺势坐在原地发呆。水不深,她的脚尖可以触到池底的泥,细细软软,可真舒服。沉绿挽起太过宽大的袖子,整个人都浸在水里玩泥。
这样的画面倒颇有些年少时还纯真的样子呢。
远处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声音清朗,可以猜得到:有这般声音的人长相必定不会太逊色。沉绿摇摇头继续玩泥巴,暗自笑话自己:想什么呢,可真矫情。
半晌,她没再听见那男子的声音,倒觉得背后有人隐隐约约地注视着她,眼神灼热。她便回了头看:是刚才的男子,穿藏蓝色的衣衫,看她的表情似笑非笑。
哦,准确地说,是憋着笑。
眼见那男子身后跟了一众仆从。沉绿料到他的身份势必尊贵,便在水里晃了晃脚丫,搅和浊了水也洗净了腿脚。她顺着桥栏攀过去,动作轻巧,半点不像娇生惯养的宫中女子。
“你是谁?”他问。
沉绿勾着嘴角笑,身体半倚着桥,表情慵懒:“你且猜猜?”
只见那男子收起了手中的折扇露出玩味的神色:“那……”
他话还未说完,旁边的奴才就匆匆拉着他走,他懒得挣开,便跟着走了。走了小半截路他又转过头眯着眼睛冲沉绿说话:“我会再来寻你的。”
沉绿并不讨厌这个看起来不太沉稳的男子,就也冲着他的方向挥挥手:“好啊。”她看见那个奴才又忙着拉他,嘟囔着些什么。
“诶呦我的小祖宗,那是帝妃大人,帝君可宠坏了你。”然后她听见那个男子回:“我叫青玄,不是你祖宗。”
挺搞笑,不知是无殇的什么人,不过总能为以后的日子带来些许乐趣。
是会带不少乐趣来的。沉绿想,总之她是这样期盼着的。
玩乐了半日,沉绿终于觉得有些倦了,她甩甩头一个人走回宫。
秦瑞雪竟在她的宫里坐着。咏歌在他对面,两人相谈甚欢。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本想偷听两人在说些什么,却被秦瑞雪察觉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冲着沉绿的方向瞥了一眼便继续聊天了。沉绿自知偷听不得,只好拎了裙角进门。
进门的瞬间,她听见添韵的话:“瑞雪公子。”
“公子可有心上人了?添韵正是婚嫁年龄呢。”这话说得这样露骨,秦瑞雪定是听懂了。可他却说:“宫中的青年才俊不少,不如说给帝妃大人吧,她是个开明的好主子,你且叫她替你寻寻?”
添韵住了嘴,脸色有些不对,直到看见沉绿才弯着嘴角笑了笑,十分牵强。打了个招呼她就离开了,一言不发。
她早该知道添韵喜欢秦瑞雪。可却不愿意承认。
许是这么些年霸着他惯了,就半分不想同别人分享,更不能接受他心里有人,于是她说:“添韵的婚事你莫操心,我会替她寻个好人家的。”说这话时她故作闲适,捧了一杯茶坐在秦瑞雪对面的椅子上。
“她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只是我不想,瑞雪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