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月,与父亲之间的关系还是如过去那般隔阂,奶奶反而比过去故去的更早,二姨娘比曾经更凄凉的结局,和庶姐的关系比上一世更恶劣……”
她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比如,家人,比如,死亡,比如,婚姻……”
辩机静默的听着她的话语,眸光一直紧紧的注目着她。
不同于书中女子那般柔软、攀附男人,苏阮与伯父、姨娘对峙之时表现出来的强硬连他都禁不住暗暗佩服,面对祖母故去,她沉着的反应和巧妙的心思更是让他欣赏。
至于现在,看着这个神情里带了些伤感的人,他又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心疼。
两人就这么悠悠然然在湖岸上漫着小步,苏阮把这几个月的心事一股脑儿全给摊了出来,辩机安静的聆听着她的诉说,气氛,出奇的美好。
苏阮自顾自的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把话都倒出来,神清气爽,瞥他:“喂,你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虽然说淡定是好事,你好歹也说句话啊。”
辩机停了脚步,沉吟半晌:“如若按照现在的轨迹走下去,就会不断与过去的人相逢,苏姑娘可曾考虑过换一种人生?”
苏阮回身,看着他:“换一种人生?”
辩机道:“跳开现在的圈子,与上一世不曾交集过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你吗?”苏阮笑嘻嘻道。
辩机一怔:“我……”
“别这幅表情,我开玩笑。”苏阮忍不住发笑,“上一世的辩机,可是成了德高望重的佛学大家,四处传经授业,得百姓瞻仰,任何人都顶礼膜拜,是佛祖一般的人物,我怎么敢诱佛成魔?”
“魔?”他眉头紧蹙,喃喃,“魔吗?”
是啊,心魔深重,对她。
苏阮回过身,踩着鹅卵石继续走:“不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风流成性的男人定下心,会比普通男人更为深情。且不说这句话对不对,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像你这样高高在上不问世俗的人,哪日坠入红尘了,绝对就是妖孽魔头。”
辩机一言不发的跟上她。
德高望重的佛学大师?这的确是他原本为自己安排的人生轨迹。
修佛,得道,修养佛法,悬壶济世,他的人生,早就安排的妥妥当当。
可是,他却不觉得那样有什么乐趣了。
比起永远坐禅在佛前,他宁可就这样默然的跟在苏阮身后,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也觉得满足。
他还能回灵泉寺吗?
拔除心魔,闭关十年够不够?二十年?三十年?
一辈子?
……
“皇城司来人了!”
苏府一夜未平静,大清早,又迎来新的大麻烦。
列队整齐的军队直接闯进了苏府,把正在办丧事的苏家搅的鸡飞狗跳。
“交出苏阮!”
“阮姑娘!阮姑娘!”
苏阮朦朦胧胧感觉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睁开眼睛,惊喜:“绾绾?你回来了?”
“皇城司来人拿你,你快躲一躲。”绾绾没空跟她废话,连拖带拽的将苏阮从床上拽起,“秋娘,春桃,快来替姑娘更衣!”
苏阮清醒了过来,张开双臂让她们更衣,突然发现屋子里站满了人,春桃、秋娘、珠玉、许嬷嬷……她心下不安起来:“怎么回事?”
“不知道皇城司那边是受了什么蛊惑,一口认定您是谋害苏老太太的凶手。现在他们已经带人闯进苏府来了,要捉拿你归案。”众人七手八脚的替她更衣,绾绾飞快道,“奴婢们在这里替您挡着,您与辩机大师从后门逃离,两人逃的越远越好,等风头过了再回京。苏老爷昨晚上入宫了,现在也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