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御医们都说了您如今的身子骨切忌饮酒。虽然这是甜酒,可您今夜已经饮了太多酒了,为了您自己的身体着想,殿下真的不可再饮了。”捧着那只从梁笙德手中抢过来的酒壶的季禾如此余惊未消地朝梁笙德叮嘱着。
这方,被季禾抢走了手中酒壶,梁笙德也不恼,只是在听完了季禾这番叮嘱后,又想起之前冷晴说的那句“酒是好酒,只是对我来说酒味太淡了些”,梁笙德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呵!酒?寡而无味如饮白水,这算什么酒!”
如此嘲讽罢了,梁笙德忽然侧头看向侍候在他身边的季禾,似叹非叹地道:“若可以,我到真想一醉不醒,有时醉生梦死到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言罢,梁笙德便转头看向他身前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沉默了。
那方,对于梁笙德这句似叹非叹的话语,仍捧着那只从梁笙德手中抢过来的酒壶的季禾微不可闻地一叹,张了张口,季禾颇有些语重心长地接话道:“殿下,奴才知道殿下您心里苦,但还请殿下记得圣上的话,该忍,则忍。”
话音顿了顿,季禾又颇为无奈地叹道:“即便殿下不为了您自己,也请为了太子妃和太子妃腹中的胎儿着想啊!若殿下……太子妃她们母子可该如何是好?!”
对于季禾这两番话,梁笙德并没有立时回应,而是兀自盯着他身前那堆烈火发怔。
作为主子的梁笙德沉默不语,季禾这个奴才也不敢追问梁笙德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能陪着梁笙德一起沉默。
就这么盯着火堆沉默许久,梁笙德才声音低低地回了季禾一句:“我……知道……”
“对了殿下……”梁笙德才说完话季禾就忽然如此恍然地念了一声,随即就听得季禾如是低声朝梁笙德说道:“殿下,在来秦山之前,长公主曾遣人来找过奴才……”
话说这个季禾因为家贫,父母虽舍不得,但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为了膝下的一双弟妹,当年尚且年幼的季禾终究被迫入了大梁国皇宫净身。
又因为季禾自小就长得十分清秀,即便后来净了身做了宦人,季禾也一点儿都不像宫中那些面色寡白且说话嗲声嗲气的宦人。相反,季禾的面色始终似正常的男人那般红润有神,说话声音虽没有正常的男人那般低沉浑厚,到也斯斯文文的不难听。
因为季禾如此的“另类”,所以自季禾入宫后就一直被那些“正儿八经”的宦人们排斥,终日只能做些粗活、重活、脏活。总之大梁国皇宫内什么活儿计不讨喜、什么活儿计累人,季禾就被指派去做什么活儿计。
不过这季禾实在是好命,因为在季禾入宫的第二年,正好遇上了梁儒明的长公主——梁笙德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梁笙兰及笄。
当年为了给心爱的大女儿庆祝,梁儒明在宫中为梁笙兰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及笄宴会,大宴大梁国的文武百官及其家属亲眷。
然而就在宴会开始时,一名负责在宴会上呈送膳食的宦人忽然开始闹肚子了,这一下可急坏了负责宴会膳食呈送的宦人总管:这要是找不到人呈送膳食,被打板子还是轻的,严重点可是要杀头的啊!!
就在那名宦人总管急得没办法时,好巧不巧地,正好撞上了当年尚且年幼的季禾提着一大桶馊水从他面前走过。
当时那名宦人总管见季禾年纪虽小但胜在相貌清秀,身板也挺直,没有半点毛病,去宴会上露脸正合适啊!
于是,那名宦人总管当即就让季禾换上干净的宦人服,顶替了那名闹肚子的宦人,去给宴会上的文武百官及其家属亲眷们呈送膳食。
而当年幼的季禾战战兢兢地捧着华美的膳食,小心翼翼地走到当日那场宴会的主角梁笙兰面前时,有着一双纯净双眼的季禾一眼就被梁笙兰所看中。等到宴会散后,原本挂名在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