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轻描淡写道:“我为什么要恨燕国?要说恨,我只恨那个将我逼到死路的唐雪薫,还有利用我最后笑着看着唐雪薫逼死我的赵王何容,至于什么国仇家恨,对于我来说,一点分量都没有,我虽然是陈国的公主,可是这些年来,陈国却从未有过拿我当做陈国的公主,只有在赵国提出和亲的时候,我那个所谓的父皇才想起来,锁妖塔里还关押着我这么一只妖孽,不是我生性冷淡残忍,而是我生是从未得到过陈国的尊重,死后却还要继续背负着祸国的黑锅,他们都恨我,谤我,辱我,而面对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子民,你觉得我还应该带着留恋甚至带着国破家亡的仇恨吗?不!上一世,陈国的公主身份对于我来时,只是枷锁,是桎梏,所以,这一世我怎么可能还要为那样的国,那样的人去憎恨,去复仇,我想走的,不过是按照我自己的人生生活,不过是为了报那两个当初逼杀我的人的仇。”
越往后说,楚云笙的心也越发轻松了许多,这些压在自己心头的石头也因为这一番话的倒出而消散了不少。
虽然不确定玉沉渊是否会相信,会理解,但此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觉得有些口渴,楚云笙站起了身子来,想出去找点水,却见玉沉渊蓦地抬起头来,抬眸认真的看着她。
他从来都是一副似笑非笑,或者媚眼如丝戏谑她的神情,很难得见到他这么正儿八经这么眼熟的看向自己,楚云笙正准备站起来的身子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你的仇人之一就是我们燕国的公主,唐雪薫。”
楚云笙没有答话,但也已经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了玉沉渊答案。
而看到玉沉渊的这般模样,她的心底里突然划过一丝怅然,想到传闻中玉沉渊对这位刁蛮公主有求必应的宠溺,她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坦白的有点多。
上一世,唐雪薫亲自喂了她断肠散,并派人将她押到了城楼上,要当着众人的面剔掉她的头盖骨,这样活生生的逼死了她,所以这个仇,她不可能不报。
上一次,在琳琅山被四皇子楚云廷那一炸之后,据说唐雪薫和何容都受了重伤,连续几十日都在未央宫闭门不出养伤,算起日子来,他们这伤也该养好了罢。
等到她从辽国这一遭回来之后,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找这一对狗男女清算之前的帐。
然而,那时候,因为有唐雪薫的存在,她和玉沉渊之间只怕再不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了。
玉沉渊这般叫住自己,也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时候他的表情才这般认真且严肃。
得了楚云笙的答案,玉沉渊的眸色一紧,不等他说话,楚云笙已经站起来笑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知道唐雪薫对于玉相来说跟其他人都不同,意义非凡,或许有朝一日,我们终会因为仇恨和守护而站在对立的两边,但是,先说好哦,在辽国的这一行,我们还是盟友,相信玉相也不是背后使阴招的人罢?”
听到楚云笙这么说,玉沉渊眉梢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笑意,这一抹笑不同于平时那般带着面具的假笑,这一笑轻松且随意,他道:“她之于我确实是与众不同。”
闻言,楚云笙故意将眼睛睁的老大,故作夸张道:“没有想到原来玉相喜欢这样的女子,但是,既然喜欢的话,又为何要将她拱手相让给赵国,这应该不是玉相的作风。”
这也是一直都困扰着楚云笙的疑惑,即便是她曾经搜罗了很多关于玉沉渊和唐雪薫之间的关系和过往,却没有一条信息能准确的解释这一点,那么,玉沉渊到底是为什么会对唐雪薫这般的好,好到轻描淡写的就能同意跟赵国结盟,覆灭了陈国并将之拿去给唐雪薫做聘礼,好到传闻但凡是唐雪薫喜欢的东西,玉相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搜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