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剑秋早早就醒来。一直都是在外面风餐露宿,回到了淮山派中自己的卧室,倒有些睡得不习惯了。他推开房门,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人感到有些痒痒的。
“姜师弟,早啊。”
突然一个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姜剑秋一愣,闻声望去,发现二师兄韩辅站在院子里,正遥遥望着自己。
姜剑秋当年在书院之时没少调皮捣蛋,因此也没少被二师兄训斥,导致他对二师兄从心底里就有一股敬畏之感。如今大早上一出门便见到二师兄站在院中,似乎还是专门在等着自己,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姜剑秋挠挠头,笑着说:“韩师兄,你怎么一早上就站在这里,不会是专门在等我吧?”
韩辅望着姜剑秋,笑着diǎn了diǎn头说:“不错,姜师弟,我确实是在等你,我有些话和你说。”
姜剑秋不免有些意外,韩师兄平日里是个刻板严肃之人,私下里少言寡语,总是板着个面孔,很少会主动和人攀谈,想不到今天会跑来找自己聊天。他笑着说:“韩师兄你不用去瞻天台带晨课了么?”
韩辅走到姜剑秋身边,diǎndiǎn头说:“最近我已经把晨课交给吴月来带了,他性子沉稳,做起事来也是尽心尽力,我算是能偷得半日闲了。”
姜剑秋听了笑着说:“恭喜师兄你找到帮手,前几年这淮山上下都靠你一个人支撑,确实是把你累坏了。”
韩辅叹了口气,说道:“不当家不知茶米贵,以前这些都是万师兄在操持,我只管教教书便好,如今自己接手这些事情之后,才发现小小一个淮山派,竟然有这么多的杂事,当真令人有些焦头烂额。”
姜剑秋听韩辅提起万青师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莫名,神色也黯淡了些。韩辅见他神色有异,猜到是他想起了万青,便安慰道:“前一段你们不在门中,万师兄结束了三年闭关返回,师父和他长谈了一夜,看样子二人之间已经和好如初。万师兄还下山去买了新的香烛,将门中的几座大殿都重新布置了一番,眼下他去京城扫墓,应该不日即会返回门中。到时候你们二人多聊聊,自会和好如初。”
姜剑秋勉强笑了下,说:“我还一直没有正式和师兄道过歉,希望他能原谅我吧。”
韩辅叹了口气,说道:“当日之事错综复杂,谁又能说得清对错。世间之事往往都是这样,尤其牵涉到皇权霸位,即便是亲兄弟也一样会反目成仇”说着说着韩辅目光突然缥缈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
姜剑秋见韩辅说到一半突然愣神在原地,不觉有些奇怪,拍了拍韩辅的肩膀,轻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韩辅一惊,从茫然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笑着说:“没什么,爱走神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和师兄之间不过是一时误会,并没什么难以解开的心结,你不必过于纠结。这次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姜剑秋听了有些奇怪,二师兄大早上跑过来这么郑重其事的,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韩辅眉头微皱,似乎在忖度着如何用词,沉吟半晌后开口说道:“其实这事情和凌师妹说可能会更好一些,不过没想到她一回来就去滴水崖闭关了。我左思右想之下,也只有来和你商量下。剑秋,你们昨日回来后,和师父谈了很久,你可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之处?”
姜剑秋听了一愣,他仔细回想昨日和师父谈话的经过,觉得师父精神虽然有些萎靡,但整个人看起来还算康健。
“没有啊,我觉得师父他一切还好,当然精神上似乎有些郁郁,不过从三年前承京之变后,他就一直如此了。”
韩辅叹了口气,说:“恩,师父这几年一直是郁郁寡欢,整个人也阴沉了许多。我本来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