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副派头,坐在主位上。
顾长安看他不顺眼,索性不看了,把顾长清往前一推,干巴巴道:“去泉顺路上与你提过,我小妹,顾长清。”
说罢,顾长安就不吭气了。这边顾长清紧张归紧张,但到底是大门大户的闺秀,该有的礼数是一项没落下。等她客套完,刘珩才省起上趟出门时,顾长安是说过这么一桩事,脸色不免又难看了一分。
顾长安坐在刘珩边上,不动声色地望着桌上的菜肴,刘珩眼见顾长安对菜色的兴致大于他本人抑或旁边的顾长清,但也不好当着顾长清说什么,只得一边跟顾长清客套守礼地寒暄,一边纡尊降贵地给顾长安布菜,不一会儿就在她碗里堆了座鸡肉牛肉山。
刘珩觉得,以顾长安跟他同袍七年的情谊,她必然知道他是低头道歉了。
诚然,顾长安再迟钝也领悟到刘珩这一层隐晦的含义,可他怎么就忘了旁边还坐着个顾长清?
顾长清面色青白,看着顾长安闹别扭似的把肉从碗里扔出来,这边刘珩又耐着性子夹了别的进去,握着象牙筷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如果说顾长清从前一直就不待见顾长安是因为觉得她混在一群男人中间,粗鄙浅薄,那现在她恨不得顾长安战死在北境就只因为顾长安明知自己倾慕端王,却还要在她面前如此做作,简直该死。
天可怜见,顾长安虽在男女一事上比别人开蒙晚了点,但也知道当着顾长清的面跟刘珩多说一句话都是挨天打雷劈的罪过,所以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她把那些肉扔出去,为的就是跟刘珩撇清关系,哪知道端王爷竟在这个时候没眼色起来。
顾长安如芒在背,刘珩却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浑身舒畅。
一顿饭吃进肚子里好比吃了块太湖石,顾长安琢磨着回去得让竹染煮一壶山楂水来消消食。
顾长清的贤良淑德在登上马车那一刻彻底掉的一点不剩,不是她不想维持着应有的气度,而是根本就维持不住了。
顾长安看顾长清能隐忍着不跟她掰扯已是不易,自然不会去招惹她。就这样,两人别扭地坐在马车里,回到了靖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