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院长对等来的人可是满意?”沉陈道。
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万童鸿之所以等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让来人做亦或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所以沉陈让自己淡定下来,这么问也是为了从万童鸿嘴里套出点儿什么。
万童鸿看了眼沉陈,锐利的眼似乎能一下子看穿沉陈的心里所想。
但他没让沉陈失望。
万童鸿笑着点点头,喟叹一般低声道,“我等到了,要等的那个人。”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像是越过沉陈看到了远处,亦或是透过远处看向未知的地方。
沉陈被院长这种反应弄得怔了一下,紧了紧放在膝上的手,沉陈听见自己问,“为什么?”
“为什么?”老院长反问道,然后兀自笑起来。
声音低沉如喃喃自语,“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多年。今天终于等到了”
万童鸿猛然看向沉陈,眼睛里带着某种热切的期盼,“红月初升,是阵法最为脆弱之时。”
沉陈瞪大眼睛,“阵法?”他仔细看了看万童鸿,发现他的神色中虽有激动之意却并不似失去神智般,沉陈试探着问道,“什么阵法?”
万童鸿笑了笑,“一个笼罩着万鹿,笼罩着华雾森林的阵法。”
沉陈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假设万童鸿说的是真的。红月,阵法,最脆弱之时这些会不会跟小说中寒牧澈半妖血统的苏醒有关系?为什么都是静竹小林,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这么一想沉陈就有些坐不住了,寒牧澈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万童鸿看出了沉陈的焦躁,拍了拍沉陈,道,“年轻人啊,不要急躁。该讲的我自会慢慢告诉你,老身有预感,今日不说以后恐怕都没有机会了。”
沉陈皱眉,“好,院长您说。”
老院长却摇摇头,“在说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以证实我的猜想。”
黑玉石的茶杯里茶色的水光泽泽,老院长微微用手指碰了碰杯身,杯内茶色的水纹便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茶水撞击玉石杯壁的声音在这一刻也变得清晰可闻。
气氛如此静谧,连微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也壮大的犹如一出交响乐。
沉陈没来由的紧张,对万童鸿将要出口的疑问。
“你们,在华雾森林失踪后,去了哪里?”
沉陈听见万童鸿的声音带着那么丝笃定,就像早已认定沉陈他们是去了别的地方。
他们确实去了别的地方。
沉陈沉默了,摩挲了一下茶杯。
“院长,你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也很难告诉你什么。”沉陈道。
“哈哈,”老院长笑起来,“看来我遇到了个精明的孩子。”
“怎么说呢,那还是三十六年前的事。”万童鸿缓缓开口道,由一个年岁近百的人讲起这些年过去的时间,身体再好的老人也禁不住带上了一点沧桑。
他的声音里有衰老,还有一些对过去的怀念。说起来很可笑,但沉陈确实是因为老院长开始回忆旧事的这个语气而在心里相信他是个好人的。
沉陈还记得他师父沈百慕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声音里的怀念跟老院长的很相似,沉陈觉得心内有这种柔软的情绪的人,大多都不是坏人。
“三十六年前,万鹿的院长还是我父亲。也就是那一年,他去世了。”老院长缓缓开口说道,“我要说的这件事,跟华雾森林有关,也跟这个三十多年起就布下的阵法有关系。”
万童鸿笑了笑,问沉陈,“你觉得华雾森林有多少年历史?”
这个问题?
沉陈皱起眉,“全大衍的人都知道,华雾森林作为北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