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 qu 】
终于,隐在暗处的风卫实在看不下去,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传音入密了一句:
“静幽谷。”
蓁蓁一听,一愣,左右转了转圆乎乎的小脑袋,然后拔腿便往这静幽谷的方向跑来了。来得路上,蓁蓁的脑袋瓜里一直闪现着一个奇怪的画面:
在一片狼藉,残垣断瓦的静幽谷中,姑娘嘟着玫红艳艳的小嘴,一脸委屈地端端跪在焦黑的土地上,公子举起传说中由龙筋制成的裂天鞭,严肃恶狠地问:“还敢不敢再这么调皮捣蛋了?”姑娘泪眼花花,怕怕地回答到:“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呜呜……”
可是,可是当蓁蓁果真走进这静幽谷中时,眼前的景象却和她脑子里的完全相反。所以她惊了,所以她叫了,而且叫的尖锐又震荡。
竹榻上的清俊公子,闻之,眉头一皱,艰难地移出一只酸麻的手,安抚般轻轻滑过身上小人儿的头,小人的长发。可就在手即将触上那墨藻一般的发瀑时,却又突然堪堪停了下来。
因为水木泽兰的清俊公子想着,万一要是外面的嘈杂声没有惊到缪儿,反而是自己这不由自主的安抚弄醒了缪儿可怎么办?
轩辕蕳的情如同他这个人,有如小桥流水般的清幽纯净,更有柔风暖阳般的和煦和小心翼翼。
可是,屋外,那个初春麻雀一般活泼的小丫鬟蓁蓁,她可没有轩辕蕳这般细腻温柔的心思。她一路慌慌张张地跑向这完全还原当初的竹屋,等到了竹屋前,只见窗扉皆闭,一副拒人千里的景象。
是推门而入,一探究竟?还是保守起见,乖乖站在门外耐心等待呢?
蓁蓁在屋外踌躇良久,踌躇的脚都有些发凉、发僵时,她一拍脑门儿,颇为自恼地默念道:
“瞧我这猪脑子,不敢推门而入怕冲撞了主子,又不甘心就这般傻愣愣地干等着,那干嘛不直接偷窥呢,我又不是君子,偷窥又有何妨?”
蓁蓁心里这般想着,行为上便悄无声息地实行了。
像只警惕、灵巧的猫儿,蓁蓁半弓着身子,脖子拉长,悄咪咪地贴上窗子,圆圆的眼睛眨了眨,瞪了瞪,屋内仍是模糊一片。
突然,她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因为她快被自己蠢哭了。瞧她这智商,怕是连那祸害姑娘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过,果然是什么人什么脑子,她蓁蓁天生就是个当奴才的命,因为她有个奴才脑子嘛。
终于,她伸出食指在舌头上一舔,然后贴着窗纸一抹,最后再贴上她那圆溜溜的大眼一瞅。
“啊!”
又一声惊呼,而且比上一次更尖锐,更惊悚。
这,这……只见屋内的竹榻上,一身薄薄的红色纱衣的姑娘埋着头,像只猫儿一样趴在霜色冷衣,绝世清华的公子轩辕蕳身上。公子仅一只手半搂着姑娘的纤腰,眉目如水,嘴角更是挂着餍足温柔的笑意。
这……这场景简直就像恩爱缠绵的夫妻,一夜春风后,良宵苦短不愿醒。
可是,可是这两人,明明昨日还是一厢冷漠避让,一厢纠缠不得、怨念深重……
可是姑娘还是这般的幼小……
可是公子十日后便要迎娶鬼王的十三女……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蓁蓁的脑子果真是不够用,她怎么也想不通,这风马牛不相及、不相般配的两人是如何一夜之间便勾搭成奸的。
所以,她又叫了。
所以,屋内的霜衣公子勃然大怒了。只见轩辕蕳用腾出来的那只手,狠狠一甩阔袖,一股刚烈的劲风便朝着蓁蓁直面而去,“呼”地一声,将蓁蓁呼出了几里以外去,然后传音入密,极隐忍压制地说道;
“滚!”
“嘭”的一声,蓁蓁像只坠落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