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深夜，陈贤在客栈的屋顶上静静的仰望星空。

    

    “怎么这么晚还不去休息？”杜老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嗯，不困。”陈贤轻松答道，“杜老也来看星星的吗？”

    

    “不是，是来看看你的。”不过杜老倒是顺着陈贤的目光，遥望起了星空。

    

    “劳烦杜老费心了，不过我没事，只是暂时心情有些不好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陈贤坦然的说道。

    

    “我知道，不过有人放心不下，拜托我来一趟。”

    

    那人只能是小雪了，陈贤心中又多了一丝暖意。

    

    “你们自小便在山上修行，从未下过山，有些地方比别人强，有些地方却不如平常人。”杜老望着远处的星空缓缓说道，“这很正常，所以才有下山历练这一说。”

    

    “我明白。”陈贤叹道。

    

    杜老见陈贤看似平静的模样又开口说道：“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这些慈悲之心在他们眼中还比不过一个冷漠商人的一个馒头。”

    

    “我明白。”

    

    “你这幅模样说自己明白，谁信呢。”

    

    “我真的明白，”陈贤望着杜老认真的说道，“只是明白不代表就能接受，就能认同。”

    

    “不接受又能如何？不认同又能如何？！”杜老挑了挑眉。

    

    “无可奈何。”陈贤又叹了口气。

    

    “那你还说你明白？！”杜老没好气的说道。

    

    “恩，现在见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会让人感到沮丧，但我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了。我明白将来我会见到更多更让人沮丧的画面，而那时我也会和所有大人一样，因为习惯而后变得麻木，最终不会再因为这些画面影响自己的心情，或是心境。”陈贤轻声的说着，“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对吗？”

    

    杜老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陈贤那似乎经历了世间沧桑的模样，发现自己之前准备的说辞好像有些不够用了。

    

    “假如当年我没有坚持下山去救小雪，今天我们三人也不会走到一起了吧。”陈贤忽然开口说道。

    

    杜老没法回答陈贤的话，当年的情况他也是听说了的，确实正是因为陈贤的“天真”，他们才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想起刚刚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女，杜老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是怎样的心情了。

    

    “就如同当年刚刚见到小雪的时候，大伙由最初的怜悯，到最后的沉默。我知道这其实很正常，是‘人之常情’。当年先生也教育过我一番，伙伴们也用他们的方式安慰过我。但是，就是那么让人心里不舒服啊”陈贤继续开口说道，“如今我最庆幸的一件事情，就是那晚坚持去找小雪。否则，就算将来我成为了剑仙，我也会悔恨一辈子的”

    

    杜老沉默了。对与错，是与非，就算是如今的自己，也不能给天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