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赞有加。
王敦顿时迷惑不解,想不通祖纳唱的是哪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祖纳真对自己那么欣赏?最近王敦孤寂得很,忽然接到旧日同僚的问候,心里止不住美滋滋的,反正祖纳的反应有利无害,王敦就不再细想了。果然,司马睿听到风声,立马派祖约上任,效果出奇的好。
这些天来最揪心和失望的,要数太子司马绍了,得知祖逖过世的消息时,他心里暗喝一声“不好”。后来听说祖纳要接任,经过一番打探,了解了祖纳为人,暂时放下心来。谁知几日之后诏书下来,前去接任的竟是祖约,司马绍大失所望,于是又召来温峤c庾亮等人商量对策。
司马绍问道,“父皇下诏派祖约前往豫州,他历来与遥集齐名,名望不低,你们对他可有了解?”遥集是阮孚的字。
庾亮答道,“人们都说祖约好清点钱财,遥集爱制作木屐,这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毛病,不过谁高谁低,一直没有定论。”
温峤接话说道,“我来到江东后,因为祖逖将军的缘故,曾拜访过祖约。他在屋内接待我,却显得一脸不自然,我稍一留心,却发现他凳子底下堆着两小篮金银细软。也许是发觉我看到了,祖约急忙收回腿,用衣摆勉强遮住,就这么挺着身子不动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得。
他房间里的屏风摆的也好突兀,料想也遮住了不少玩意。离开的时候我略施小惠,从下人口中得知,我来之前祖约正在数钱,仓促间来不及收拾,才丑态百出。”众人听后哂笑不已。
庾亮笑着说道,“如此看来遥集要比祖约强多了。那回我带着客人一起去拜访,遥集正在给刚做好的木屐打蜡,见客人来了,一点没有回避的意思,泰然自若。可见祖约颇好虚名,而遥集才是真性情啊!由此高下立判。”那时木工相对粗糙,上等的木屐往往要打蜡,以防伤脚。
提到木屐,阮孚来了兴趣,说道,“人这一辈子能做多少木屐呀,我正忙着呢,哪有闲功夫搭理几名俗客。要说这木屐呀,那也是很有考究的,你就说这打蜡”
“哎!停!行了行了,”卞壸一脸嫌弃地打断阮孚,说道,“这谈正事呢,没空听你聊闲篇儿。”
阮孚白了卞壸一眼,说道,“就你事多,你要是再这样,我送你那几双木屐可就要钱了。”众人大笑,卞壸也笑着拱拱手。
晋代的风流名士总有意外之处,名扬天下的竹林名士嵇康,非常擅长织锦缎。嵇康家境贫寒,经常自己织锦补贴家用,另一竹林名士向秀,总过来给他打下手,顺便分点收入买酒喝。
于是那时的人们总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两位满腹经纶名扬天下的名士,找棵树阴凉底下,蹲坐下来旁若无人的织锦。千百年来,世人只记得竹林中的酣饮,却忘怀了大树荫下“吱扭吱扭”的宁静,名士之风流岂是那么肤浅的?
众人的笑声并未化开司马绍心中的忧愁,他叹口气说道,“看来祖约实乃徒有虚名之辈,定然无法为国家捍御北方了,指望他震慑王敦就更不可能了。只可惜王敦太狡猾,令父皇中了奸计,要是派祖纳出山该多好呀!”
卞壸却不以为然,说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祖约徒有虚名,我看祖纳也好不到哪去。祖逖死在了豫州,王敦却跑到建康来吊唁,他安的什么心思一看就知道。
要是我定然会断然拒绝,羞辱来使一番,说不定传到陛下耳朵里,这事还有点转机。可祖纳竟然接受了王敦的财物,他要么是看不出王敦的心思,要么就是真跟王敦很亲近。不管是哪种情况,陛下都不可能用他。陛下选用祖约实属无奈,最起码他不会助王敦为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