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咻~”的吹了一声唿哨,他的战马闻声欢快的跑了过来。段文鸯牵起辔头,温柔地挠了挠马头,战马兴奋地打起了响鼻。
段文鸯的战马没有马鞍,更没有马镫,只见他披上重甲,大手在马背上一按,两腿一发力就跨上马背。接过亲兵递上的兵刃,段文鸯眼神向后一瞟,他的数百亲兵都已骑上战马,正齐齐的盯着他,眼神中有的流露出期盼,有的写满了恐惧。
段文鸯高举马槊,怒喝道,“挡文鸯者,人马俱死!”
刚刚还表情各异的数百亲兵,突然像被注入了灵魂的傀儡一般,瞬间活了过来,跟着一起高举兵刃,齐声大呼起来。段文鸯拨转马头,奔出营寨,数百亲兵也跟着鱼贯而出,向着那天边滚滚而来的惊涛骇浪,义无反顾的冲去。
与对面汪洋般的敌军相比,段文鸯的人马只是涓涓细流。但鲜卑勇士毫无惧色,纷纷压低了身姿,战马也会意的将速度提到最快。
段文鸯战马绝非他人坐骑可比,因此他一骑绝尘,将其他亲兵甩在几十步开外,而且间距越拉越大。但段文鸯头都不回,只是死死盯住眼前,那上万令人胆寒的羯胡精锐骑兵!
也许是感觉胜负已定,羯胡骑兵兴奋的挥鞭提速,“嗷嗷~”的怪叫起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势如遮天蔽日。段文鸯见状,将手指入口中,奋力吹响了口哨,其他亲兵听见后也吹了起来,一声声口哨如同利剑,穿过了云霄,划破了苍穹。
尖锐的口哨声十分尖锐显耳,羯胡兵的嚎叫声根本压不住。往常面对羯胡骑兵如此阵仗,当面之敌大多已经四散而逃,可如今敌人寡不敌众,却全无惧色,这让羯胡兵感到错愕。羯胡兵们猛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敌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鲜卑!
那是祖辈口中令人色变的对手,就是他们在草原上疯狂地屠戮,杀光所有壮年,将妇女儿童连同牛羊一并掳走!阵阵寒意开始在羯胡兵中蔓延,个个变得面色凝重起来,不由得握紧了兵刃。
刚刚进入射程,段文鸯抬弓就是一阵连珠箭,然后探囊取箭,又是不留余力地一阵猛射。敌人队形密集,段文鸯的箭势大力沉,因此很少没有收获。
羯胡兵也开始发箭还射,但段文鸯人马一体,在极高的速度下仍然身法灵活,巧妙的躲过大部分箭矢。零星躲不开的也被他一弓打落,在箭雨之中竟然毫发无损!
冲到咫尺之遥,段文鸯收弓出槊,右手一拨点,当面之敌已被挑飞;左手抽出刘遐送的利剑,一挡挥,又一颗人头落地。胯下良驹在敌人缝隙中狂奔,稍有阻拦也被段文鸯一槊拍开,因此敌军虽多,却无法迫使段文鸯减速!
没人能适应段文鸯的疾速,动作总是慢了半拍,段文鸯却游刃有余,杀得羯胡兵大乱。段文鸯的亲兵恰在此时杀到,顺着段文鸯打开的缺口冲了进去,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羯胡兵也是沙场悍将,很快作出了调整,一个个向段文鸯聚拢过来,不计伤亡地将他围住,拼命也要耗掉他的马速。羯胡兵的努力很快收到了回报,段文鸯又杀伤几名敌军,却来不及躲闪,与另一名敌骑迎面相撞。敌骑虽被撞飞,但段文鸯人马也是一顿,近前的敌骑迅速围拢过来。
段文鸯一面急急提速,一面转过身来,应付右边逼到眼前的攻击,左边一时门户大开。几个敌骑见状,挺矛急急杀来,段文鸯无暇回身应对,却并未惊慌。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段文鸯猛然转过头来,气沉丹田,瞪圆了眼睛,张口“嗷~~”的就是一声长哮!咆哮声撕碎了凝固的空气,就像震碎了一块玻璃,原本喧嚣的战场都为之一静。
当面之敌如同遭到了雷击,一阵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