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利益,难免会有人发牢骚,最好还是采取些手段,化解世人的抱怨,否则只怕”
刘隗顿了一下,接着小心的说道,“只怕有损陛下的圣名。”
司马睿闻言不悦,沉默不语,刁协却突然义愤起来,大声说道,“陛下勿忧!此计有利于国,尽可放出风去,就说是老臣出的主意,世人若有议论,让他们都冲老臣来。不只此事,将来陛下若是还有难言之隐,担心有损圣名,尽可推到老臣头上,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老臣甘愿受到世人唾骂!”
司马睿惊的合不拢嘴,被刁协的话深深的触动了,感动得眼圈发红,牵着刁协的手感慨不已,赞叹道,“朕得此忠臣,何愁天下不平?”于是下诏,征奴为兵。
过江避乱的士人们,每逢闲暇时日,总喜欢相约去建康城外,找个风景秀丽之处喝酒聚会。这样的聚会以前在洛阳时很常见,士子们也是在找过去的感觉,周顗是其中的常客,这些天王导有了空闲,于是跟着周顗一起来了。
看着满座宾朋,再看看周围景致,周顗不禁叹道,“风景还不错,只是江河不同了呀!”众人闻言无不动容,想起了沦陷的故都,想起了罹难的亲友,一时悲不自胜,一群人痛哭不止。
王导见状,愀然变色,说道,“当今大晋中兴,吾辈当勠力同心励精图治,扫灭贼寇克复神州,怎能像亡国贱俘一样哭哭啼啼呢?”众人闻言收住了哭声,打起了精神,纷纷向王导致歉。
宴饮结束后,王导一脸阴郁的跟周顗回来,王导最近清闲了不少,府前的车马也少了很多。一方面是因为各项制度逐渐完善,百官各司其职,需要他操心的事少了,另一方面则是皇帝司马睿开始宠信刘隗,对王导渐渐疏远了。
周顗带着王导回了家,叫上桓彝,三个人又喝了起来。王导不胜酒力,很快就露出醉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顗的心窝,伸手一指问道,“此方寸间是何物呀?”
周顗低头看了一眼,拿起酒壶又给王导满上,笑着答道,“此物最是难测。”
王导闻言双目微闭,低头不语。
桓彝猜出了王导的心事,点破道,“茂弘是不是因为刘隗当权,被皇上疏远了,心中不痛快呀?”茂弘是王导的字。
王导睁开眼,答道,“当初国家大乱,为救天下苍生,我倾心辅佐我这从表兄。眼看中兴在望,却把我弃置一边,多少有些寒心呀。”说完端起杯来又一饮而尽。
“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周顗拿起酒壶说道,“唯有此中之物才最是真实。”说着又给王导满上了。
王导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可惜我不是你周伯仁,遇到什么事一壶酒就过去了,真是羡煞旁人呀!”
笑过之后,王导感觉豁达了些,但还是有些忧虑,接着说道,“处仲有不臣之心,皇上对我有些猜忌,我也能理解,我只是怕他听信谗言,最终坑害了国家。”处仲是王敦的字。
桓彝说道,“刘隗并非昏庸等闲之辈 ,我看他才思敏捷刚直不阿,还未做过什么徇私枉法之事。但他喜好权谋,有些心术不正,长久下去吉凶难测。”
周顗因为琐事被刘隗弹劾过,免了好几次官了,最有发言权,他说道,“刘隗就是喜欢小题大做,咱们皇上目前虽然对他言听计从,但陛下宅心仁厚,从来不会把事做绝。几次要治我的罪,最终都赦免了,茂弘不必过虑。”
王导说道,“皇上最近对刁协也越来越器重,刁协虽然有才,但满朝文武都跟他不对眼,皇上身边净是这些人,真叫人心堵。”
周顗大笑起来,说道,“听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