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故事可以为证:勠力同心,则刘备c周瑜虽弱旅亦破曹公于赤壁;相互猜忌,则韩遂c马超虽强兵仍败于长安。治理天下也是这个道理,勠力同心则天下太平,各怀鬼胎则祸乱四起。惠帝以来,司马家诸王内斗不止,普天之下,谁人会给他们卖命?”
温峤眨么眨么眼,忽然恍然大悟,双手一拍道,“原来如此!晚辈已被一事困惑多年,今日却被将军一语点破。”
“哦?何事?”祖逖问道。
温峤说道,“平吴之后,罢郡县兵,只在边境和洛都屯有重兵。正因为如此,匈奴屠各子才能到处攻没郡县,然而贼人数次进攻洛都,都铩羽而归,若非东海王司马越图谋不轨,故意调空洛都兵马,贼人想攻破洛都俘获怀皇帝,谈何容易?”怀皇帝名叫司马炽,在惠帝死后登基,后来被俘遇害。
温峤顿了顿,接着说道,“洛都精兵本可挡天下,可诸王内斗时,却是谁拥洛阳谁惨败,赵王司马伦用之不足以为逆,长沙王司马z凭之不足以助顺,甚至惠皇帝率军亲征都惨败而归,令人甚为不解。今日听将军一言,想必是那洛都精兵不愿参与司马家内斗,只愿为国征讨贼寇呀!”
听温峤说完,祖逖抚须称善,刘胤也连连点头称是,继而又微微一愣,向祖逖问道,“天下之乱源于朝中内斗,那江东之地君臣关系如何,将军可知详情?”
祖逖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司马睿乃平庸之辈,据有江东之地全靠琅琊王氏辅佐,否则乱世之中岂有他立锥之地!?”
“啊?”温峤c刘胤二人大惊,齐声道,“将军何出此言?”
祖逖说道:“当年我向司马睿请命北伐,他却只能给我一个豫州刺史的空头衔,既无兵马又无铠杖,当时的豫州恰如现在的兖州,不法之徒割据郡县,又有胡骑肆虐其间,凶险混乱。我当初师无一旅,地无一寸,向江东求援,却只有大将王敦派手下桓宣前来,幸亏桓宣忠肝义胆又熟谙军略,若无他相助我怎能打下这豫州基业?”
祖逖顿了一下又介绍道,“桓宣如今是我的心腹重将,现正在谯城为我镇守后方,他和你们年岁相仿,你们去江东的路上可去拜访下,多亲近亲近。”二人称是不提。
刘胤又问道,“王敦在江东主掌军事,江东兵马皆归其帐下,将军向江东求援,王敦遣人来救,这不很正常么?何需因此看不起江东?”
祖逖淡淡一笑,答道,“你自己也说了,江东兵马皆归于王敦帐下,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呢?”
祖逖话音不大,却震得温峤刘胤二人头皮发炸,皆倒吸一口凉气。
祖逖却全然不顾二人的反应,接着说道,“江东兵马尽在王敦麾下,而主掌江东政事的又是王敦的从弟王导,琅琊王氏避难江东,还有王舒c王邃c王廙c王彬c王凌c王广c王含等王氏兄弟,他们都是故光禄大夫王览的孙子,或在朝堂任职,或在州郡主政,人言江东之地‘王与马,共天下’,绝非虚言啊!”
温峤接着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我也早有耳闻,不过我离开北境时,姨夫嘱咐我到江东后要多与王导走动,对于王敦却要多多提防。我问原由他却笑而不答,只说我到了江东自会知晓,请问将军可知其中奥秘?”
祖逖哈哈一笑,说道:“越石眼光果然锐利,当年他与王氏兄弟都是洛都中的逍遥公子,彼此都很熟悉。王氏兄弟也并非铁板一块,相比其他人,王敦的确显得更心狠手辣,前荆州刺史王澄就死在他手里。王澄与王敦同出一族,还是他的族兄,王澄治理无方弄得荆州叛乱连连,被司马睿免了职召入朝中。当时王敦还是江州刺史,王澄路过拜访,仍把王敦当成小兄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