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接通了电源,炉丝立刻发出一阵哔哔啵啵的脆响,随即耀出了一片橘红色的光亮,小小的配电间也迅速地暖和起来。
殷红微侧着窈窕的身子,随手捡起我床上洗好,还没有收拾的衣物,双手麻利地折叠了起来。
“鲁豫是怎么做了你师傅的?”殷红俏脸一扬,瞥了我一眼。
“许班长给安排的。”我如实地答道。
“他从来不带徒弟,这回算是破了例,我看他对你真好。”殷红大概想起了那天师傅来救我的情景,一双剔透的目光探究地扫了过来。
“是。”我努力屏气凝神,由衷地回答到。
“你师傅呀,是少爷出身,丫鬟的命,他爹你知道吗?就是打ri běn的时候,在咱这儿打过游击的鲁大个子。”殷红气若幽兰,轻轻地叹了一声。
鲁大个子?师傅的父亲是鲁大个子?殷红的话让我无比惊愕。在苏鲁交界区,鲁大个子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号,当年他打鬼子的chuán qi故事,几乎是家喻户晓。1947年华中部队北撤鲁南时,他媳妇一个“南蛮子”,还在我们家里住过了一宿。就是这段经历,成了奶奶挂在嘴边的骄傲,动不动给别人唠叨一番。
不一会的功夫,殷红就把我刚才杂乱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枕头上。水壶也在这时突突地响了起来,沸腾的开水溅到滚烫的炉丝上,腾起了一团团嘶嘶的水雾,我从惊讶中一下子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提铁丝拧成的壶把,冷不防被烫了一个激灵。
“哎呀——小心点。”殷红探头过来观望,一缕乱发拂到了我的脸上,透着一丝淡淡的幽香。
殷红用毛巾包住了壶把,麻利地将热水灌进暖瓶里,晃了晃还剩半壶热水,有点羞赧地问道:“吴平弟,要是不麻烦的话,我我想在这洗个头,你看行吗?”
“行,你洗吧,我再去烧水。”我忙不迭地应承着,从殷红手中接过了茶壶,把热水一股脑地倒进了脸盆里,盆底下一对墨绘的鲤鱼,一下子摇头摆尾,好像活了起来。
我从楼前又打了满满一壶水,回到后面的配电间时,一股“大运河”香皂的气息扑面而来。殷红脱下了身上的棉袄,只穿了一件自织的开领毛衣,大概害怕弄潮了衣服,她散开了领口的衣扣,露出了天鹅般白皙的脖颈和一截如玉的腰肢,把柔美的曲线勾勒得愈加迷人xg gǎn。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我的目光滑入一条冰洁的幽谷,一双硕大的波涛汹涌的轮廓若隐若现,随着两条修长藕臂的律动,呼之欲飞,跃出一片如锦的玉泽那一瞬间,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一种崩溃的感觉,在头脑中弥漫开来。
“哎,愣着想啥呢?”一团飞起的泡沫,溅到了我的面颊,流到嘴角,有了一丝滑腻的苦涩,殷红轻撩了一下额前的湿发,媚眼如丝,疑惑地望着我。
“红姐,你你像一个狐仙。”我如梦初醒,脸涨得通红,心像一只小鹿砰砰乱撞。
“狐仙谁说得?”殷红羞赧地歪着脑袋,蛋清色脸颊飞起两抹酡红。
“俺奶,”我感到全身的血直往脑子里涌,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