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印走在路上,回味着皇宫黄粱美梦终成现实一般的豪奢生活以及美貌真情集于一身的文妃娘娘,顿时觉得道路两旁立即开满锦绣似的花朵,并且持续多时,“此乃天上宫阙,何似在人间?”佛印脱口而出。
“师傅,只要有爱,天上人间一个样。”云乡突然忆起“情重下凡尘”,契合不已地接着话茬。
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佛印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挨着枕头就睡了,他要将这种美感延续下去,方才不过辜负此番奇遇,花了五个晚上的心血,为这段融合了亲情友情与爱情的缘分创作了五首情诗。
“欲倚绿窗伴卿卿,颇悔今生误道行﹙音同‘恒’﹚。有心持钵丛林去,又负文妃一片情。”
“侯门一入似深海,欲讯卿卿问鬼神。此情惘然逝如梦,镜花水月原非真。”
“洞房一夜照花烛,卿卿嫁作他人妇。相思如狂心如灰,为情憔悴向谁诉?”
“忧心悄悄病恹恹,辗转无寐夜阑珊。寸寸相思已成灰,欲亲芳泽总无缘。”
罢罢罢!每次,佛印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吟诵道:“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每个晨昏,佛印绵绵的忧思难以排遣,阴郁难言。虽然,白昼,始终展现的是开朗愉悦的一面,夜里,对蕙质兰心的文妃不绝如缕的思念诠释着东坡之诗“长丝藕笑郎”,幽思浓酽热烈而意兴阑珊索然,独自空吟着自创的五首情诗,恰似念佛似的叨念着“长丝藕笑僧长丝藕笑僧长丝藕笑僧”颓然睡去。
文妃差人将这些墨宝精心地装裱起来,装饰于御书房。
午休后,文妃拉着煦帝就奔向御书房,欣赏着潇洒美观的字体,朗诵着隽永考究的佛诗禅语,煦帝觉得每个字皆发自高僧火热的心跳,可谓灵魂深处的珍藏与杰作。
“高僧,诗僧,但是,尚且不知是否是情僧,好个大宋王朝的国宝,不仅才思敏捷,而且弄得一手好菜,朕的唇齿之间还飘着叫花鸡的香气呢。”煦帝死死压住无比的醋海狂澜,真诚地赞叹道。
“有机会,朕还会去品尝苏爱卿的特色肉特色鱼。”
“过几天,我们姐妹亲自去学习厨艺好吗?”文妃乘兴追问。
煦帝沉思了一会儿。
“准奏!”
“是否情僧,清妹哪知道呀?万岁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文妃心情复杂地搪塞道。
文妃这才偷偷地舒了一口气,心思已在漫无边际地运作了:幸亏万岁没有轻易发作吃醋这种朝野皆熟的病患。这位属龙的天子啊,可以抵得上多少尊大佛,何况一个高僧?龙的精神龙的气度龙的性格是些什么呢?呼风唤雨仅是龙的一项基本功吧,他随意地呼出一口醋气,绝对会把母女俩刮到遥远的天边。
接下来的几天,文妃适应了离开高僧的日子,经常捧起白居易的诗书,努力走进他的精神世界。
“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干嘛要追究此诗深层的含义,字面画面征服了本宫就算好诗了。
“不信君看弈棋者,输赢须待局终头。”可是本宫只看过程呀,每件事只看结尾或者开头,岂非异常乏味,比如生死,开端与结尾不是一样的吗每个人到底是怎样度过此生的,绝对大相径庭!不过,本宫实在佩服白诗人在任何苦难之中的坚守,才能写出如此震人发聩的经典好句。
“泰山不要欺毫末,颜子无心羡老彭。注:传说中的彭祖,相传活了800岁。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何须恋世常忧死,亦莫嫌身漫厌生。生来死去都是幻,幻人哀乐系何情?”在本宫眼里,无论松树还是槿花,只要努力生长,一日百年千年又有何区别呢,顺其自然吧。
“花非花,雾非雾”将来,般若会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