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两人拿起酒杯,进行三三九度的jiāo杯之礼,象征成为熟客的仪式。
结束后工作人员退出房间,留下诹访与真琴两人。
诹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真琴便主动笑着说。
「想再次跟您说:好久不见了。」
「喂……我说你啊……」
诹访终于开口。
「竟然说什么好久不见!你知道我有多惊讶吗?」
「真的那么惊讶?」
面对诹访的怒吼,真琴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是当然的啊!」
看见真琴满不在乎的态度,诹访深深地叹息。
「算了,见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您也是啊!见到您这么有精神,我深感安慰。」
「说到这个,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这种地方来吗?」
「您真失礼,怎么用『这种地方』称呼人家的公司呢?」
「公司?你……」
游郭根本不算一般的公司行号啊。诹访很想这样说,却竭力地忍下脱口而出的冲动。
「这种事情还需要多说吗……」
真琴替诹访斟酒,开始诉说和服店倒闭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也许您之前也已经注意到,您母亲经常来光顾的那个时期开始,葛屋的经营便已经出现状况,终究走向倒闭一途。我们家除了欠银行钱,还跟地下钱庄借了不少。是不是很蠢呢?要是在一开始经营不下去时就果决点把店关了,还不至于落得债台高筑的下场。但是他们却顽固地死守老店的招牌……然后就这样陷入无可挽回的地步。」
说完,真琴戏剧化地拿袖子压了压眼角。
「可是,你不是养子吗?为何不……」
「请养父母取消领养的话,或许我就能逃过一劫,可是除了和服店我无处可去。而且他们说只要我乖乖听他们的安排,跟地下钱庄借的钱就能一笔勾销。」
藤野之所以没有逃离那个家是为了拯救养父母,还是说葛屋店主夫fù不放过他呢?
「十五岁时被他们卖到这儿来,十八岁时开始接客,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我的情形在花降楼并不少见,这里多的是因为负债而被迫卖身的人。和出售内脏相比,能够卖身还债还算是好运呢。多亏了这副花容月貌,酒楼才愿意买下我,让我在这里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
真琴说得没错,为了负债而卖身的人的确不在少数。虽然堕落红尘,但是花降楼在吉原地区也算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与那些在河岸见世或者冈场所(注3:与吉原不同,是不为公家所承认的私娼区。)卖身的娼妓相比的确还太多了。
但是,即使身处花降楼,真的就能说生活得不错吗?不管酒楼的规模有多大,所从事的工作一样是卖身,这一点不会改变。
「没想到葛屋倒闭之后你竟被卖到吉原。」
「没办法呀,欠了那么多钱……」
「如果早知道的话……」
「知道了又如何?」
「那我就能早一点把你救出来了啊!」
「把我救出来?」
「当然,我不能让你继续待在这里。总之,我明天会找酒楼的人商量,希望能快点」
真琴张大了细长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诹访,让诹访突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您是说……想替我赎身?」
「赎身?」
诹访忍不住重复了这个陌生的字眼。
「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只想带自己离开游郭而已。
噗。真琴突然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
诹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