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下坡不久,坡东八里便疾速驰来数百鲜卑人马。只不过,为首的,却是两个汉人。其稍年轻的一人道:“大哥,不是有探子说,昨晚那两个叛贼在这边坡上?!”“他娘的,教老子白跑一趟!”那年龄稍长的汉人骂骂咧咧的道,“要是抓到他俩,司空大人可是重重有赏呢!”“兴许,他们在坡西呢?”那年轻男子迟疑道,“咱们,咱们不过去看看?!”
那年长的汉子双眉紧锁,愤然道:“不去了!待会儿天黑了!南门守城的,已然换作了太子殿下的人,若是回去得晚了,便又要寻咱们事端!”“大哥,你是怕了罢?”,那年轻男子笑道,“那小子,昨晚可是废了司空大人位高!”那人闻言,沉声喝道:“你小子,小声些个!以后,还不知怎样呢!咱们啊,还是不要与司空大人走得太近!”说罢,回头看了看,用鲜卑语向身后众人轻喝一声,回马疾速远去了。
萧琳c叶明二人随着大野智,一路来到个毡房前。此刻,毡房外生了堆烈烈的篝火,一群胡人围着火堆烤肉吃。大野智闻到烤肉的香味,回身嘿嘿一笑,将干粮袋丢给叶明。他走上前去,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又转回头来,向叶明道:“兄弟,你身上,可是有银子没有?!”叶明伸探了探,自怀摸出两块碎银子丢给了他。大野智接过来,看了看银子,挑出一块硬塞到火堆边一个老妪,另一块则揣到了自己怀。叶明见状,大笑道:“野猪兄,我可是什么都不曾看见!”
大野智闻言,嘿嘿笑道:“这个,算你孝敬为兄的。你还愣着干嘛,过来吃肉!那隐龙寺,可没得肉吃罢?!”叶明闻他说辞,也不答话,将那老马拴在毡房前的柱子上,扶萧琳到火堆边坐下。萧琳勉强吃了几片肉,便开始喘息,似已累极了一般,倚在叶明身前休息。叶明眼见人多肉少,也不好意思多吃,只略微吃了些,便不再吃了。唯独大野智例外,他一边叽里咕噜的与众人说着鲜卑话,一边大口吃着肉,将萧琳c叶明二人晾在了一边。
众人吃得差不多了,便坐在火边闲谈,不时发出阵阵笑声。蓦地,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声音极响,有如惊雷。啸声刚过,黑暗便缓缓走出个人来。这人体型颇巨,肥头大耳,周身衣衫褴褛,足下打着赤脚。他边走边嘿嘿笑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火堆上残存的羊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拔熊。
萧琳一看见他,不由一怔,抬头向叶明道:“明哥哥,这不是在那幽州涧,与你我交之人吗?!”叶明摸了摸她脑袋,道:“正是,正是!不过不打紧,没了那越石汉木琴的琴音,他便不会动怒。你看他装扮,便知他也是个可怜之人了。”萧琳闻言,点点头,往叶明怀缩了缩身子,却是不再看那贺拔熊。
贺拔熊晃晃悠悠的到火堆边席地而坐,双目看着仍在大口吃肉的大野智,满脸艳羡。大野智朝贺拔熊嘿嘿一笑,贺拔熊也向他嘿嘿一笑。大野智将最后一点肉吃完,向贺拔熊摊一摊。贺拔熊见状,又看了看火上剩下的羊骨,嘿嘿一笑。大野智叹了口气,转身向边上的老妪说了几句,又将块银子塞到她。老妪站起身来,笑着推辞几次,便收下离开了。
不一会儿,那老妪带了两个壮年男人,抬了半只刚剥好的羊来。人干净利落,收拾停当,又架到火上烤了起来。叶明看了眼正舔着嘴唇,双目发直的大野智与贺拔熊,越来越觉得两个胖子滑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萧琳本倚在他胸口,昏昏沉沉的似要睡去,叶明一笑,便将她笑醒。萧琳嘟嘴,狠狠锤了叶明的一下,叶明却笑得更欢了。羊肉外层渐渐烤熟,羊油啪啪的掉到火堆上,发出阵阵嘶嘶声。大野智递了把小刀予贺拔熊,两人舔着嘴唇,一层一层的大快朵颐起来。
萧琳看了会儿两人吃肉,倦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一边的老妪呵呵笑着,站起身来,向萧琳说了几句话。大野智边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