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明刚翻开兽皮,一行大字映入眼帘:“功法无上,纯金非赤。僧本西来,号为童寿。生子二人,娶妻宫授。为性放达,不厉小修。受吾法者,譬如臭泥莲花,但采莲花,勿取泥之臭。”叶明看到这段话,不由得笑了一下。看来,这的确是那鸠摩罗什所传。鸠摩罗什,又名童寿。细细想来,这篇心法该是鸠摩罗什晚年,佛法大成,心怀坦诚时所作。甚至,连自己曾娶宫女为妻,并生有二子的事情,都毫不隐瞒。
这心法,并无名称,但第一句“功法无上”,意义颇多;似是隐晦的称这功法名为‘无上’,又似乎在指所谓的功法并没有最上乘,还像是在暗示没有比这更上乘的功法。叶明心道,姑且就唤它作‘无上心法’罢!这“无上”二字,似又与道家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不知,这心法怎么便到了汪广阳上。
再往下看时,叶明发现,这确是一份难得的上乘心法。他摒弃杂念,随着上面说的方法运气修习,浑身便涌起一种暖融融的感觉;便好像是自己体内是一块冰,而此刻,这块冰正慢慢融化成水一般。不觉间,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再继续运功,感觉到像是有新的冰融化之时,先前消融的部分,反倒会再度凝结。
叶明暗忖道,这可能便是汪广阳为什么教自己只要驾驭一点这真气,便立即输入他体的原因了。因为,照这样修炼下去,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完全驾驭这股气势磅礴的真气的。如若真的做到了,那自己不仅没有受这真气损伤的危险,反倒能将其化为己用;加之自己之前的内力,反而会高出汪广阳一截。叶明隐隐察觉到,这种修炼方式,并没有完全达到这功法应有的效果。只是自己,包括之前修炼过这心法的汪广阳在内,没有找到真正的法门罢了。
不觉间,外面已然慢慢黑了下来。寒风又起,窗口不严,呲拉拉的透着凉风。叶明除上午吃了点东西,直到现在,都不曾进食。他练了这心法之后,觉身体舒坦了些,饥饿感也更重了。叶明正寻思起来找点吃的,忽听得外面一阵扑棱棱的声音;这声音,正伴着个轻巧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叶明出门来,见是刚才那少女。她一提了个刚烧开的水罐,一提了只栓了爪子,正不住扑腾的老母鸡。
少女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好像也已洗梳了一番;整个人都白净了许多。这少女天生唇红齿白,一张鹅蛋脸上,点缀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如若稍加修饰,决计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二人目光相触,叶明忙将头低下;他见这少女容貌,不觉间,一下子便想起萧琳来了。
少女指了指屋内的木墩,示意叶明坐下休息。她在锅里烧上水,之后,便拿了把刀,在院边的磨刀石上使劲镗了镗,抓过母鸡脑袋按到一个陶罐上,一刀下去,干净利落。母鸡抽搐一阵,很快便没了动静。宰完鸡,这少女将母鸡扔到一边,端着盛血的陶罐递给叶明,又指了指他指上的伤口。叶明呵呵一笑,道:“喝血不用了,这是你自己家养的鸡?你这是拿来给我吃的吗?”少女点点头。少女指了指叶明的肚子,又做出个吃饭的动作。叶明知道她是问自己饿了没有,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自下午与她见面以来,这少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此时,叶明已经明白,她不能说话,也没有再问她。这少女见锅里的水开了,便舀了点开水,浇到盛鸡血的罐子里,加上些盐,使劲搅了搅。片刻之后,里面的鸡血便凝成一块,成了血豆腐。少女用刀切成小块,拿了只碗盛了,递给叶明。一边自己用从碗里抓了块,放到嘴里,示意这个好吃。
叶明倒也不与她客气,用抓着吃了些。少女自顾自的收拾母鸡,在割开母鸡肚子的时候,从里面掏出个已经成型的软皮鸡蛋来。再往里看,尚未成型的颗粒状的鸡蛋,就更多了;少女一阵心疼,眼圈便红了起来。她舀水清洗,收拾好后,便整只下到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