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草药还是新鲜的,草药汁参杂着血液混在空气中,清新中带着血腥味儿。画菀汀微微皱眉,看了下手腕上戴着的玉镯,虽然还是白天,但玉镯带着一丝碧绿色闪着光泽,在屋子里显得格外光亮。
绿光衬着画菀汀更灵动,渐渐的,画菀汀闭上眼,待她再次睁开眼时,是被屋外的动静给惊扰到。
容池被紫玉带来了。
玉镯上的光泽瞬间熄灭,草药汁跟血液的残汁还留在衣裳上,画菀汀抬头,正对上容池进屋子,两人双目交汇的瞬间。
画菀汀十分诧异。
这份诧异只是维系了片刻,便消失殆尽。
容池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被淡然代替,他谦谦君子,声音温润如水:“画家二小姐,现在感觉如何?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明明是在问话,可是画菀汀心中却觉得这个人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没事了。
难道是自己的秘密被他发觉了?画菀汀阵脚大乱,挪动了一下坐在床上的位置,另外一只手将戴着玉石的手紧紧藏在被子里,生怕容池发觉些异样。
看到画菀汀这般模样,容池差点没忍住笑,这副样子哪里像之前张牙舞爪的小刺猬,之前这丫头可是破了他的阵,还是自他中毒后唯一一个靠近他的身躯,还扣住他手腕的人。
画菀汀见容池眼里含笑,心中更是不安。
难道这个人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是重生的?如被窥视了心底最隐秘的秘密,画菀汀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烦躁不安,语气也不好:“多谢王爷款待,若无事,民女想先回府上了,以免父亲担忧。”
说罢,起身就想告辞。
待她起身后,心头咔擦一下,只觉大事不妙。
容池正想劝住她,怎料这丫头就腾地起身了,他的脸从苍白色慢慢被染上一层红晕,耳根处尤其明显。
“你……”
在朝堂上被万人尊敬,朝堂外尤显神秘的王爷,此刻正如一个小年轻,话说不出两个字,身躯僵硬,动弹不得。
画菀汀开始不觉得有哪里出错,待她起身从床上下来时,才发觉身上的衣裳没有扣紧。被她这样一动作,衣裳连带里面的草药包都散开了,只剩下里面的一件粉色的布兜刺眼睛般映入眼帘……
“啊……”
杀猪般的声音从屋子里面延伸到了屋子外面,惊得屋外门口树边正在栖息的鸟儿都扑哧翅膀飞走了。
紫玉也是吓傻了,御医可是叮嘱过,画菀汀身上的伤口要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药,且不能让血肉沾着衣裳,这样伤口会发炎。是以,她这几日为了很好地照顾画菀汀,根本就没有将她的衣裳扣紧……
还是容池率先反应过来,他瞬间如穴道被解开,一个转身,将背影留给众人,视而不见并不能让他心里有所平静。一向淡然的王爷,此刻声音都带着颤音:“我先出去……”
他自然是得出去的,画菀汀咬牙,一脸羞红也转身背对着容池,见身后开门关门声,这才窜进被窝里,将头死死捂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才抬头盯着屋子看,确定里面只有紫玉后,她斜靠在床头,松了口气。
声音里依旧带着怨:“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这一世,我看也白活了!”
紫玉回过神后,就听到画菀汀在那边自言自语,瞬间醒神,以为她是要想不开,冲到床前,双腿就是一跪:“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这件事奴婢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奴婢发誓,这件事肯定不会被外人知道的。”
画菀汀有些无语,她可不是担心自己的声誉问题,今生她就没想嫁人,只想报仇。
提到报仇,她这才打起精神来,眼眸定了定,看向紫玉:“瞎说什么,还不快帮我拿件衣裳过来换上。”
听到画菀汀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