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的心理素质有多好,无论你在脑海中设想过多少战争场面,在亲历的那一刻,在身边的人倒下的那一刻,在鲜红的血浆喷射在你身上的那一刻,在见识了人的内脏流出的那一刻,心中的震撼与恐惧都是无以复加的。
王一鸣感觉几乎把胃液都吐出来的时候终于缓了过来。
“少爷喝点水漱漱口吧。”钱远把水壶递了过来,“第一次都是这样,我第一次shā rén的时候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清点下人数,看看我们还有多少兄弟。”王一鸣在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
“还剩下四十几个兄弟,寇云,薛克敌,呼延烈都负了伤。”钱远早就统计好了人数。
“他奶奶的,那黑火军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一点都不怕痛的,还有那群御林军都是熊包还没打呢就跑了。”呼延烈的胳膊和背上都被狼牙棒划穿了盔甲划了几道血口,虽然包扎过了但还在向外浸着鲜血,咧咧地说道。
“我们一下就损失了一多半的兄弟!”王一鸣扫视了一圈幸存的士兵,那些前两天还在一起吹牛聊天的兄弟再也看不到了。战事起的太突然太激烈,钱远又一直护在王一鸣的左右。王一鸣当时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现在缓过了神,才发现胸口堵的厉害。
“那些黑火军根本就不像是人,刀砍上去丝毫都不感觉到痛,退砍下了上半身爬着也要打,一点都不怕死。偏偏他们的武艺战法临场应变都像是身经百战的士兵,真是奇哉怪哉。”薛克敌的半边臂膀肿的老高,一条胳膊耸拉着像是脱臼了。
“那群黑火军来势甚猛,又毫不畏死凶残至极,好像直接从我们眼皮子底下冒了出来,御林军们没有见过队形被冲散很正常,对方应该是早有准备直接奔着陛下去的。倒是我们这边,赵百长的训练方法很有效,让我们第一时间就建立好了阵型做出了抵抗。”寇云不善武艺被亲兵们团团护住,只是被流矢擦过了大腿。
“赵大哥之前是我小看您了,我向您请罪,以后我听爷爷的话向您多多学习,我们的诸多弟兄都战死了,希望赵大哥能带领我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杨继宗最是机灵是四人中唯一没受伤的。
“对!管他妈的黑火军还是白火军,杀了我们兄弟就一定要灭了他。”呼延烈愤愤的说道。
“仇一定要报,但我先要弄明白黑火军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丝毫不怕死的人。”王一鸣看着众人说道。
“各位少将军,皇上宣你们进殿议事。”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年轻的太监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有请公公带路。”王一鸣让钱远安排剩下的士兵休息疗伤,自己带着呼延烈四人跟在了太监身后走进了定州府衙。定州是一个中型的城市大概有汴梁的四分之一大小,府衙建的还算气派,现在的前线指挥中心就设在了这个地方。王一鸣带着四人进了大厅见小皇帝,便宜老爹,寇相,杨老将军,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身材魁梧容貌和薛克敌有三分相识身披甲胄的将军,想必就是老将薛云擎了。他们几人围坐在一个有着沙盘的桌子周围。
王一鸣五人连忙行礼“叩见皇上,见过诸位大人。”
“不必多礼了,今天多亏了你们稳住了阵脚,否则朕不一定进的了这定州城啊!”小皇帝一脸的苍白好像还没有从先前的事中缓过来。
“此乃臣等分内之事。”王一鸣赶紧谦虚了一把,起身伺立一旁。
便宜老爹上下反复打量着王一鸣,见确实没有什么伤势才长虚了一口气,眼神满是关切。薛云擎老将军上前一把拉过薛克敌询问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