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是要重创了。
莫半的计划前两步与陆衍想的一样,只是最后一招却是陆衍没有想到的,只见莫半一指深州外城另一个方向,陆衍拿起望远镜一看,就见原本安置这联军剩余队伍的外营那里也着了大火,火光冲天之下,也有两股兵力在那里缠斗着,原来竟是莫半将定国还未被攻陷下来的城池的兵力借调了过来,从深州城的外沿包抄过来,将深州城包了里外不通,如今陆衍远远望去,深州城简直就像是一个夹在三层三明治里一般,三股兵力在城池内外胶着着,谁也救不了谁,定国的军队正在不断地消耗着敌军的兵力,看到这里,陆衍不觉大为感叹,着莫半果然是个经天纬地的人才,这样周密的计策都能够想出来,也确实不愧为吃赤鳞骑的军师,成德若有他相助,性命无虞。
这边,莫半接过陆衍递过来的望远镜,见她仍是一脸凝重的表情,便问:“陆校尉可是有何疑虑?不妨说出来听听。”说着将方才陆衍进屋时倒的已经凉了的茶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递于陆衍。
这次陆衍倒是接过了茶杯,握在手心里,沉吟了片刻,皱着眉头回道:“依据我对于秦九遥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方才救人之时我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先前定帝等人皆是被人严密看守起来的,我们在璟营里几次想要救援,都碍于其周密的部署不得已放弃了计划,若是秦九遥真的如此在乎定帝等人,就不可能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和谈的时候出手救人,可今日早上我们在救出定帝之后的一路都似乎十分顺利,好似联军故意放走我们一般。而且我在离开绿阪亭之前曾留意秦九遥的动向,只见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人被顺利救走而产生任何急躁盛怒的样子,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这让我很是在意。还有就是自昨日起六峡国的舒丞相便以抱病为由暂离了和谈,陆某总觉得其中必有什么隐情。如今联军腹背受敌,秦九遥绝不会就此坐以待毙,只怕他另有所图,抑或者还留有后手也未可知,所以依陆某所见,军师对于此次的战斗还是不要抱以过大的希望为好。”
说完陆衍只觉口渴,便将手里的茶端了起来抿了一小口,莫半在一旁见陆衍喝茶,觉得她总算是对他放下了戒心,心中略喜,又听她一番分析皆是为了我军的战事着想,心想高御等人说的倒也不是没有根据的,陆衍此人越是相处下来,越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信任,好像能与之并肩作战都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一样,原因就在于陆衍的才智机敏,她似乎总能在你做出某一个举动的之前就猜到结果,而后适时调整自己的节奏来带动你,同她讲话分析,她也总是能够跟上你的步伐,即便他俩才第一次见面,却能如十年好友一般畅心相谈,这样古怪的感觉莫半倒是第一次,实在是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提防。
有这样想法的其实也不止莫半,就连陆衍也觉得甚是奇怪,方才进屋之时莫半给她倒茶,她担心有问题,所以一直也没喝,可在刚才她却无意识地喝下了他给她倒的茶,这实在有些出乎她自己的意料,而且自刚才开始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从互相试探变成了有商有量,枪口更是一致对外,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跟他来商议战事的一样,称呼语气也越发随和,这实在不是她寻常的个性。
陆衍思考了片刻,将这种感觉归结为两个目标一致,实力相当之人之间相互切磋的惺惺相惜,毕竟她于莫半并没有半分除了公事以外的私人感情,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想法。
待到莫半仔细思考了陆衍的建议,认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之后,便招来手下将这个信息传递出去,陆衍见莫半又开始忙碌,便起身拱手告辞,只说等过几日局势稳定之后再来商议出使一事,随后便告退出了临浮楼。
回到了跟陆循他们的住所,陆衍进门只见屋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