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慢慢找回了理智,心中暗笑,险些被这人的嚣张气焰给蒙混过去了。
冷笑一声,李至回道:“自然是没有哪个国家有君主无子民的,但若是一国之君被别人关押,身为一国的子民难道就不打算救自己的君主了吗?那这个国家又何来忠诚?何来什么王权?”说着李至双目凝视着方天朔,语气嘲讽道:“只怕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趁此机会取而代之吧!”
说罢李至复又呵呵一笑,冷眼看着方天朔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心中大为快意。
方天朔本来就不似文臣巧言利口,又是个十足的火爆脾气,当下听李至这话意有所指,更是气得青筋暴起,当下便拍桌吼道:“还请李将军自重!我定国虽处劣势,那也是先有内贼后有外敌,当日浔州失陷大家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有一就绝不会有二!我国子民更不可能会有妄图窃国之辈!”
话音刚落,只听李至冷哼道:“有一无二?那既然是这样,为何方都尉迟迟不肯同意我军的提议,以定国投降归属璟国于六峡国作为交换,救回你们的君主呢?”说着李至也同意一拍桌子厉声道:“你分明是想窃国!”
此话一出,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剑拔弩张起来,方天朔梗着脖子,涨红着脸,你你你了半天竟说不出半句话来,还欲再跟李至分辨,可复又一想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方天朔暗自压下火气,装作平息气息的样子,看了一眼窗外,只见窗外树影摇晃,收回眼神,表现出一丝犹豫的样子,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坚定,紧抿着唇,犹豫道:“方某一介武夫,如此大的决定不是我可以下的,且先让我看看我君是否安全,再由我国君主下此决定吧!”说完便似泄了气得皮球一般低着头站在那里,像是真的无奈了一样。
李至同陈翰靖相互对视,皆觉古怪,刚才方天朔分明还态度强硬,坚持不肯同意他们的提议,怎么现在却突然转变了态度要他们的皇帝来做这个决定了?虽说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可这样的转变也未免有些太快了些,想来他从刚才一进来就不曾看过定帝的样子,只怕是担心有诈吧。
这般想着,李至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似乎入定了一般一言不发的秦九遥,向他询问是否同意他的请求,秦九遥慢悠悠地喝着茶,点头同意,李至这才挥手,示意耿硕放人出来。
方天朔见对方同意,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侧室,果然见有人从里面出来,为首一人他并不认识,显然是看守之人,此刻方天朔无心顾及那人,双眼只紧紧看着随他出来的三人,当先一人正是定帝!
方天朔一看到定帝,双目便赤红起来,虽说定帝在位之时并非贤明之主,可古人君臣观念深刻,即便定帝萧昇再是无道昏庸,也改变不了他是皇帝的事实,更何况如今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刻,国不可一日无主,若是在原主尚在的情况下自立,免不了要被人冠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外敌未驱,又如何还能再生内患。
只听扑通一声,方天朔便冲着定帝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臣参见陛下,陛下受难实属臣等无能,求陛下赐死!”说着竟当着璟国众人的面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了脑袋,直听得众人只觉额头生疼。
定帝原本便悔不当初,如今又见昔日部下如此,越发控制不住,双眼也垂下泪来,想要上前将他扶起,却被耿硕一把推了回去,恼恨地看了一眼耿硕,咬牙忍住了火气,再看向还跪在地上磕头的方天朔,心中越发不是滋味,急忙摆手道:“爱卿切莫这样,快快起来!”
连连说了三次请起,方天朔这才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只见额间血迹斑斑,已是磕得血肉模糊了。定帝又是不忍又是难过,拧巴着一张脸,哭得越发厉害,抬袖连连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