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冀州城投降,只要定帝一出现,陆衍就有办法将他跟成德他们救出来。
如此又是几天过后,秦九遥确实如她所想按捺住了性子,想要慢慢磨着冀州城,秦贺自然等不了这么久,于是便召集了众人去逼着秦九遥将人带出来。
议事厅,秦贺坐在上首,其次便是秦九遥,陆衍这次倒是有机会站在人堆里看秦贺如何逼秦九遥交人出来。
陆衍只是校尉,这样的场合实际上她来也只是看热闹的,毕竟一营三帅,下设都尉五名校尉十人,分管各营各房,陆衍是其中最没有实权且最没有分量的校尉,所以通常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也基本没她什么事,她倒也乐得清闲,只站在人群后面看看热闹。
这边秦贺刚一坐下便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捂着受伤的左肩,好像还未大好的样子。秦九遥见此便问:“皇兄,肩上的伤可还好些了?”
大皇子皱着眉头,有些虚弱道:“好了许多,只是伤口时不时仍会作痛,多谢三弟关怀了。”
秦九遥立刻便说无事,这是为弟应该的,两人一番客套之后,秦贺总算是切入了正题,道:“前几ri běn王尚在疗伤,因此还不曾对冀州攻城一事做出表示,此战实是本王心急轻敌所致,众将士也受此连累,本王这几日每每想起都甚是心痛,待到本王回到都城必要向父皇请罪。”说着秦贺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看上去伤势严重颇为难受的样子。
陆衍心道前几日去见他还好好的,现在却变得如此憔悴,真不知是他故意演给旁人看的,还是真的身子出了问题。
只不过陆衍心中起疑,旁人看去却是各怀心思,既有人觉得大皇子此番不易,受如此重伤仍不忘检讨自己,实属难得;当然也有人觉得大皇子在作戏博取同情,心中甚是不耻。
但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的,表面功夫却是要仔细做好的,因此秦贺这番话一出,众人便连连劝道:“殿下实在是多虑了,冀州军狡猾,非是殿下之过,殿下切莫过分自责,还是保重身体为重啊!”
秦贺听此心中暗笑,表面仍是苍白无血色的脸,紧抿着唇像是还在自责的样子,不过随后又道:“幸而此番三弟将定帝俘获,解了我军燃眉之急,不仅仅壮了我军志气,更能逼迫冀州军投降,这一招实在是妙啊!若非我前些日子身体不适,真恨不得起来为三弟助威!”说着秦贺还一脸高兴仰慕的样子看着秦九遥,仿佛在看一个救国英雄一样,眼中甚至都是崇拜之色,看上去极为真诚。
陆衍在底下感慨秦贺演技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不过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清楚大皇子与三殿下的关系,因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皇子这是在暗讽三皇子刻意隐瞒定帝之事,故意在他伤重之时提出此事,借此抢了他的风头。但论演技众人也都不是差的,当下也都做出一副欣慰高兴得模样,跟着秦贺赞了一会儿秦九遥,秦九遥心中极为憎恶这样的清形,可他若想要度过这关就不得不跟着一道演戏。
于是秦九遥便走到大厅中心,跪在地上告罪道:“请皇兄恕罪,臣弟此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前皇兄带兵攻打冀州军中了埋伏,臣弟本想为皇兄前去冀州讨回公道,因担心还有埋伏便先派了斥候过去查看,不料半道上便抓到了欲借战后大军松懈之际逃到冀州的定帝一行,说来还都是皇兄你的功劳呢!”
秦贺一听秦九遥说这是他的功劳,一时竟有些奇怪起来,这三弟是怎么回事儿,不将这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怎么还倒推给他来了?还未想清楚,嘴上已来不及问道:“我的功劳?”
秦九遥点点头,回道:“对,正是皇兄的功劳,若非皇兄亲自带兵攻打冀州换来片刻大军休息整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