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衍抬头看了看秦贺,只见他一脸凝神的样子,似乎也在思考着陆衍的合理性,半晌便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极为赞赏地看向陆衍,心中暗道自己这次当真是捡到了一块宝,陆衍这小子身上虽疑点重重,可确实有她过人的一面,这番分析有理有据,说得人心服口服,比起其余几人当真有用不止一倍,当下便对着陆衍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陆衍得了赞许,微微一笑,清理了一番逻辑顺序,继续回道:“只不过此番三殿下将定帝被俘之事传扬出去还有一处精妙之处,便是这消息之中还带上一位身份不明的皇子。”
“那个皇子?他有什么精妙之处?”这话倒不是秦贺说的,而是另外一旁一个长相质朴的中年谋士提出来的,显然是听陆衍分析入了迷,竟不知不觉间开口询问起来,秦贺竟也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敬,也满脸疑惑地看着陆衍,似乎也很想知道原因。
陆衍见一下子有这么多人盯着她好奇地思索着,当下也觉浑身不自在,微微向那名谋士一拱手,回道:“精妙之处就在于这位皇子乃是定帝唯一的儿子。定帝昏庸早已尽失民心,试问若是诸位手握兵权,却有人要求你去救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各位可会甘心?”
只见众人听得这个问话,纷纷做出极为不自然的表情,心中直摇头可又不敢再秦贺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暗暗点头同意。
陆衍微微一笑,道:“韦如集手握兵权,已是这定国权势最大之人,大可此时拥兵自立,因此若是三皇子以定帝要挟,其实未必能成功让韦如集投降,甚至冀州军也不会答应去救一个昏庸之君。但若是有了一个皇子,情势便会大不一样。”
说着陆衍顿了一顿,说了太长的时间口干舌燥,接过一旁谋士递过来的茶低声道谢,忙侧身喝上一口,这才接着说道:“想必殿下也知道定国皇室有一支专属部队,名唤赤鳞,是只有定国皇室血脉才能够调动的一支神秘部队。这位皇子乃是定国皇室唯一血脉,极有可能就是这赤鳞骑的下一任主人。况且定帝无道,但这皇子仍可能会是定国的最后希望,百姓以君为天,江山易主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改变的,韦如集即便有篡位之心也不能在此时机有所表现,比起拥兵自立所换来的后世史官的诟病,亲手扶持一位幼帝即位会更加有用,且还易于稳定民心,所以此番皇子显身,韦如集的立场便不得不有所动摇了。”
秦贺听完,沉默了片刻,等到理清了思路之后,便问道:“那照你这么说,难道此事就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陆衍摇了摇头,拱手道:“此事并非没有转寰的余地,既然三皇子有意挑动冀州军心,我们大可以让这军心更加动摇起来。”
秦贺听得这话越发不解起来,皱眉问道:“更加动摇?这是何意?”
“三皇子想要用定帝储君来使冀州军疑心韦如集有叛国之心,韦如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必然会想办法将定国储君救走,但三皇子必定会在那里设下埋伏,因此必不可行,反而还会以此为凭要挟冀州军投降,一旦韦如集有所动摇,则三皇子便能有机可乘,等到冀州军心不稳之时攻打冀州,事半功倍。但若是此时出现另一个声音告诉冀州军此皇子实是三皇子的诱饵,并非真正的储君,那么冀州军必然会对此产生怀疑,甚至对于投降救主一事持观望的态度,这样韦如集便有了喘息的机会,此时若是殿下能够制造机会将定帝与皇子转移到自己手中,那此战筹码岂不是尽在我手了!”
说完陆衍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看向秦贺,而秦贺起初还有些不理解这么做的原因,待到他想清楚了其中关窍,立时一拍大腿,顾不上左肩的伤势,便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连连赞道:“好!好!好!”显然很是喜欢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