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人请过去以后就一直很是安分的样子,今日出战大皇子为了试探护城河虚实,将数千定国俘兵驱赶至护城河之上,安插在陆衍身边的探子回报,陆衍亲眼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却并未有任何举动,表情也没有任何动摇,看上去极为平静。”
说着林穆疑惑地看向秦九遥,问道:“少主,这陆衍虽说如今身在我军治下,可他毕竟出身定国,亲眼看着自己的同胞赴死而无任何作为,况且他还与大皇子有来往,只怕是个忘恩负义的奸猾小人,若是留着他,只怕会坏事,少主难道还要留他性命吗?”
秦九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皎洁月光,沉吟半晌才开口,但说的却是其它事情:“大皇子那里你要加派人手,密切关注他的动向。还有······”秦九遥转过身看向林穆“那件事可以着手办起来了,趁着皇兄重伤昏迷,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林穆见秦九遥有心回避他刚才的问话,心中微叹但还是不得不服从命令,拱手称是之后缓步退出了书房。
秦九遥转过身对着窗外,轻轻叹出一口气,轻声道:“这已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司马营房里,分明已经入夜,可陆衍依旧忙着将这一天战马的损失统计入册。下午李至下令大军匆匆回城,原本等在深州城外接应的六峡国大军见到他们狼狈荒唐的模样也被吓了一跳,李至等人也没脸说自己其实连冀州军的样子都没看到就匆匆回来了,就以大皇子负伤为由先推脱了过去,领着大军急忙回到了深州城里。
回来以后,陆衍也一直都没闲着,忙前忙后地将战马安置,又派人将负伤的战马清理出来由军中兽医医治,随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底下统计好的人员伤亡与马匹伤亡的数据一一核对,这一坐便是小半个时辰,等到她再抬头的时候夜就已深了。
揉揉发紧的额头,陆衍将核对好的战马损伤的记录册子放到一边,又将人员伤亡情况的册子拿过来,与之前登记出战的名册一起细细地核对了起来。
战士出战之时都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核对姓名,记录出战人数,一来方便战后清点伤亡;二来也能防着有人漏报错报去当逃兵。
陆衍对着战前的花名册一一对应着清点,等点到他们这个营房的时候,陆衍却见上面有时甚的名字,却无高御的名字,可她今早分明见到他在她的队伍里面,怎么这会儿清点人员却没有他的名字?
以为高御或许用了假名混到了她的队伍里,陆衍还不死心地将平日记录出勤的册子一并拿来查看,果然今早出征的人员里都是平日在她营房的人,并没有高御的存在,也就是说高御极有可能是顶替了她营房之中的某个人。
可陆衍皱眉细想,高御如此麻烦地要换到她的队伍里面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为了监视她,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陆衍心中起疑但终究想不出他们到底有什么问题,包括他们找到她帮忙一起找成德的事情,陆衍至今还有些疑惑,她对他们其实也并不信任,但他们那个所谓的军师手中有她是二十四的信息,这是她最为介意的事情,让她不得不继续同他们合作。
将花名册整理回原先的格子,陆衍抿了一口酽茶,暂且先把心里的疑虑放下,把剩下的人员伤亡清点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疑问,这才将册子一同去上交给了内务司。
内务司此时也是依旧灯火通明,想来也不奇怪,战前战后人员变动极大,各营各处都一起将清点好的花名册送上去,再由内务司统计,这样繁杂的工作自然没那么轻松的。
陆衍将花名册递交上去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此时的陆衍已是累得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躺到床上便想睡觉,可休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