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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记得自我自请拿下定国起,皇兄在父上面前上过多少次折子?”
“大抵有十几封了。”
秦九遥轻蔑一笑,寒声道:“他自小便在万千宠爱下长大,原是最为有利的储君人选,自我回来以后他便时常将我当作下人一般欺侮,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眼见着曾经当作下人一般看待的小杂种一步步爬上他认定属于自己的位置,他怎会善罢甘休。”
林穆听着冷哼一声,道:“大皇子有勇无谋,若非外戚相助,哪里是少主的对手!少主如今深受父上器重,将来必是储君之选!”
说罢就见秦九遥呲笑一声:“父上说到底还是忌讳他母妃家族的势力,不会轻易就拿他怎么样。况且比起没有外戚倚仗的我而言,大皇子的人脉势力皆不可小觑,若非父上如今对于立储一事反感,也不会想起有我这个皇子来。说到底,父上也不过是将我当作牵制大皇兄的棋子罢了。”
低着头,秦九遥苦笑不止,林穆见此心中亦是郁结,少主母妃身份低微,当初少主被送往六峡成为质子,淑媛娘娘便惊忧过度,思念成疾,最终一病不起,不苦苦撑了一年便撒手而去。少主历经艰险方得回国,只是一个没有外戚相助又无母亲关怀的庶出皇子,要在朝堂之上存活,比之回国更加艰辛,少主这些年所吃的苦,所受的委屈,便是他这个做下人的都觉心酸。大皇子如今虎视眈眈,主上猜疑一再试探,少主要在此夹缝之中求得生存,所需经历的事更加艰辛,他能做的也只有全力配合,等到少主登极,那些苦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林穆轻叹一口气,劝慰道:“少主万不可因此事而灰心,主上讳忌立储可不代表将来不会有人接手圣座,少主才思敏捷,有过人的谋略,将来问鼎之人必是少主无疑。大皇子等人也不过是少主登极之路小小的绊脚石罢了。”
秦九遥知道林穆是在安慰自己,心中一暖,虽不将此话当作一回事,但与他心中所想也是切和一致的。权利的重要他比谁都要清楚,想要不再受任何人的欺侮,坐上那个位置是他最好的选择,哪怕是不择手段。
暗自握紧手中茶盏,秦九遥抿唇不语。
林穆又问:“那少主所说的主导解毒剂一事之人又是谁?”说罢,忽而林穆一顿,好似想通了一般,迟疑道:“可是那个少主留下来的陆衍?”璟国大军里看似上下一心,皆为取定国疆土为首任,然而其中遍布朝堂各大势力,少主认为解毒剂并非他们所为,那就只有那个没有任何立场的陆衍了,那个陆衍虽表面效忠少主,但其实他们都知道她并非真心投靠。只是林穆想不明白,既然那个陆衍设计拖延,贻误军机,即便她有多少能耐都不可再留了。
林穆思及此,当即便想陆衍此人不识好歹,多留也是没用。拱手道:“少主,陆衍设计贻误军机,决不可留,让属下去将那陆衍及其她的同伙一同诛灭吧。”
说罢,林穆便想出营捉拿陆衍。秦九遥抬手将他制止,道:“还不是时候,况且谁说这次的事情不算是她无意中帮了我。陆衍此人留着还有用处,暂时还杀不得。”
林穆气急,刚刚虽然听秦九遥说过解毒剂一事能用来引大皇子入套,可陆衍此人存有异心,早晚会对少主不利。对于少主一切有害之事物,他便绝不姑息。当下林穆便问:“为何杀不得?”
秦九遥自随身锦袋中拿出一张纸来,递于林穆,林穆疑惑地将纸接过查看,半晌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急急抬头问道:“这是那陆衍的身份?”
秦九遥点头,道:“这只是能查到的一部分,其余的尚且还在调查,如今你可知道她的命有多有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