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顿时一惊,索性刚才自己也曾想过该怎么回答,便定下神来答道:“卑职刚才在外围听几个内侍在墙角抱怨昨天夜里韵妃一直在这间屋子外吵闹,又听他们说这间屋昨晚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当时没做多想以为是里面的人也在发疯,结果他们发现里面的人今早未曾出来取食,觉得十分奇怪,卑职正要上前询问,便听有人叫唤卑职做事,转眼那两人就不见了,后来卑职越想越觉得奇怪便猜这里是不是出事了,人命关天,只得进来查看究竟,来不及禀告侍卫长便自作主张,卑职有罪,请侍卫长责罚。”说完陆衍便抱拳弯下腰,一副认错的样子,那郑云喆本就因韵妃一事烦扰现在又添了应欣一事,虽然死的不过是个低微的宫女,但事情发生在他管辖的地界,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正遒自头疼,听陆衍这般啰嗦,哪里还管这些,摆摆手便命她退下了。陆衍又施了一礼便躬身出门,站在廊下听候指挥。
不一会儿二营的侍卫长带着内宫禁卫军的官员也一同到了,原先因韵妃的事两个侍卫营的都忙得不可开交,刚等到禁卫军的人来接手就又听说找到了一具宫女的尸体,那厢正忙着打捞韵妃的尸体,只得先让一营的人过来查看情况。
陆衍见有人来,退后半步让出门口弯腰行礼,来人只略略看了她一眼便迈腿进入房间。二营的侍卫长只略略查看便开始询问起是谁发现的尸体,一营侍卫长便让陆衍进来说明当时的情况,陆衍便将刚才的回话重新说了一边,二营侍卫长在一旁听了之后便点点头,转身询问那个禁卫军大人,那人摆摆手,二营侍卫长便叫人将应欣的尸体收拾了移交检验处,而后便领着禁卫军大人往前面去了,陆衍刚觉松了一口气,便听那个禁卫军的大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衍抬头见他目光指向自己,便回答:“回禀大人,卑职陆衍。”随即便见那人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在侍卫长的指引下出了冷宫。
陆衍留在原地不知那人为何临走了还要问她名字,但很快这件事就被她忘在了脑后。陆循受了伤没办法干活,张集又被调走,陈虑直接被吓吐了,整个侍卫营本就人手不足,如今更是捉襟见肘,现在能收拾尸体的就只有许斯同陆衍两人。从外间拿来一张草席,许斯将这个交给陆衍嘱咐她将尸体裹起来,他去外围叫人将运尸车推来便转身走了,留下陆衍一人,无奈之下,陆衍只得一个人动手。
将草席放在地上,看向早已僵硬的应欣,陆衍莫名觉得可怜,她虽不认识这个应欣,却从各种信息里了解到这个女子有多么聪明隐忍,奈何命运弄人,如今只得一副草席裹尸,未免太过伤感。
轻叹一口气,陆衍将她脖间的白绫取下,然后将其横抱放至席上,冷宫里的伙食常被内侍等克扣,所以通常这里的人都是吃不饱的,因此陆衍在将应欣抱起时只觉轻飘飘几乎没什么重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将那个孩子养大的,将应欣放好后,陆衍沉默良久,随后将草席缓缓合上,用白绫将其捆起来,宫里有规矩,若是死人,上吊必用白绫捆尸,中毒身亡则用草绳,溺死则在草绳上绑缚石块,不同死法有不同的标示,一则为的是前来记录运尸的内侍能轻易识别,二则宫里忌讳这些,因此不同的死尸会运到不同的地点掩埋,既防疫更能做相应的法事来超度亡魂,求得不过是心安罢了。
做好一切,许斯就说外面运尸车已经到了,陆衍便同他两人一前一后将应欣搬出去,放到运尸车上时 陆衍见里面已经有一具绑着白绫的尸体,猜想定是韵妃的尸体,将应欣放在她旁边后,陆衍便站在那里看着内侍将运尸车推了出去,运尸车并不是直接将尸体运去掩埋的,而是要先送至宫外尸检处进行查验,等仵作查明死因后才能掩埋。陆衍心想这两人死前便是积怨已久,因同一件事一起被打入冷宫,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