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伸手虚扶,说:“哈哈,贤伉俪不必多礼。令公子今日偶到我府门外,家中小儿请他入府饮酒,耽搁了时日。我恐他深夜归家,路上出什么事情,所以将他送了回来。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与你们夫妇分说。”
“多谢先生,劳动先生实在不安。”丁继业连连客气,侧身道,“先生快请进。夫人,你去叫人把钰儿安顿好,吩咐各屋早早休息。我引先生去大堂叙话,待会你亲自泡一壶好茶来,不要让奴婢伺候。”洪夫人答应着,按照丈夫的关照去吩咐了下去,先把儿子给送回卧房去了。
时间不大,丁府中各屋的灯都熄灭了,只有大堂的灯还亮着,这里只有皇甫先生和丁家夫妇三人,在没有旁人了。丁继业亲自给皇甫先生倒上一杯茶,疑惑道:“先生已经是神仙人物,到底是有何事,竟要亲至府中与我夫妇相谈。”
皇甫先生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摇头道:“哪里就是神仙人物了,就说二十年前,因我引来雷劫烧了我一家巢穴,从陕地逃难到此地的时候,若不是正赶上你父亲带着你到郊外去捕捉大雁作为彩礼迎娶侄媳,我一家只怕就要葬身妖狼腹中了。再就是十年前,那单家员外被恶道蛊惑,竟然布下绝户之计,要杀我一家老小,取精血炼丹。我等已经着了道,全家都被围困在阵法之中,命悬一线。还是你父亲得到消息,不顾年迈,带你们夫妇二人击杀已经入魔的恶道和单员外,救了我一家老小,又打点门路让单家老小陷入牛皮官司,远遁他乡去了。我们一家才能占据城外单府,休养生息啊。只可惜你父亲因此受了重伤,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他撒手西去,那时候,子钰那孩子才不过七岁,我皇甫家欠你们丁家良多啊!”
“先生说这话就是见外了!家父总说这世间人鬼难辨,最可怕的反而就是人心,反不如贵府这等清清白白的狐仙要干净。与你们相交,不怕尔虞我诈,无论谁家有难,自然是生死与共。”丁继业听了皇甫先生说的话,正色道,“先生若总是将这些事情挂在嘴边,自觉亏欠我们丁家的,那日后你我两家大可不必来往。”
洪夫人见自己丈夫说的激烈,忙打圆场道:“先生,外子不善言辞,有冒犯之处还请勿怪。只是话糙理不糙,侄媳我出身江湖,只知道一诺千金,至死不改。当年公公与外子从恶狼口中救下先生时,乃是路见不平。后来与先生相交甚是融洽,得知先生有难,领着我们夫妇前去相救,那是为了朋友之义,并不是为了卖好施恩。先生总是这般客套,却是看轻我们了。”
“好好好!”丁家夫妇的一番话,倒是说得皇甫先生热泪盈眶,他痴活数百岁,在人世间能交到这样的一家朋友,实在是不虚此生,过他今日来确实有大事要说,也不再废话,神情一整,沉声道:“我得到消息,那单家公子这些年在外面上下打点,终于快把官司给了了。而且他还亲赴龙虎山,请了天师门下法旨,只等他官司了结,便堂堂正正回乡,要解决你们这勾结妖孽的恶徒和我这蛊惑凡人的妖孽。”
“嘶,这倒是个难题,我们虽然经营这许多年,但是那单家毕竟是经年世家,没想到仅仅是把他们逼走还是不够。那么大的案子,这十年来,我们也是丝毫没有放松,一直暗中使力,竟然还能被他们翻过来,这一次回来,只怕是雷霆一击,我们绝难抵挡。不知先生有何打算?”丁继业听了这话,也感觉十分棘手,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皇甫先生把茶杯放下,叹息道:“贤侄,你我都知道事到如今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只能是走为上策了。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在陕地老家经营产业,只要咱们转移到北方山林之中,他们单家就算在江南地区势力庞大,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估摸着,这件事要解决,他们最快也需要一年时间,毕竟此事已经拖延了十年,也不是那么容易算清楚的。咱们两家以半年为限,暗中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