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说着,看了看四周,压低音量说道,“我都没舍得进贡给陛下,留着给你了。”
说罢,凌毅自顾自笑得一片灿烂。
“别笑得像个楞狍子。”秦越又看了看那匹马,实在喜欢得紧要,接过缰绳便往马厩走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得起个名字啊,不然它不知道你叫它的!”凌毅看着秦越独自走向马厩,大声说道。
“青鸦。”秦越拍了拍马背,细声说道。
那匹马打了个响鼻,不知作如何想。
“谒者霍绍先大人到——”
“护军校尉关三大人到——”
“右监军张伯茂大人到——”
“丞相府门下督狐德信大人到——”
今夜是皇帝大婚,整座城的百姓都在庆祝,喜庆的氛围比新年花街还要热闹,很多食肆更是座无虚席,喧闹一片。满城的狂欢却显得这座冷清的府邸挂着的几个红灯笼格外尴尬。管家扯开嗓子唱了几个名,然后一整晚再也没有说过话。
偌大的主厅上就摆了这么一桌,包括主人公秦越在内,一共只有六个人。一桌都没坐满。
只是在座各位都笑吟吟地互相看着,眼中的意味既像互相调笑,又像挖苦。
“怎么,自己èi èi的婚礼都不去?”霍戈调戏张苞。
“奶奶的,那里得坐主桌,应酬说话比喝的酒还多,喝酒不痛快。我这不让张绍去了吗。”
“你这也是主桌。”狐笃也继续补一句。
“但不会有人和你应酬的,只管喝酒。”秦越也接话道。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原本关乐还担心秦越听到他们的调笑心有芥蒂,如今看来是放心了。
“伯茂有个弟弟,倒是两头讨好。”
“嘿,要这么说,你看伯守两夫妻也是夫妻同心,各吃一边嘛。”张苞咕咚喝下一盅烈酒。
“我家嘉尔说,好久没和大舅子平安吃过饭了。”凌毅回话。
平安便是马承的表字,马超家人历经屠杀,剩下的唯二的子女,儿子马承,女儿马嘉尔。
平安?秦越心里想道,也不知枭雄如马超,该得多不乐意才会把自己儿子的表字起为平安,这更像是跟刘备表态,服软。
不料凌毅话音刚落,门外的管家竟然又唱名了——“斄乡候马承大人到!”
此时一名脸型狭长c眼窝深陷,鼻头高耸,轮廓有点像羌人的高大男子走进来,手里只拎着两壶酒,见大家这么盯着自己看,不自然地一笑。
这位看得出颇有勇武的汉子笑得像做错事的孩子。
事实上在座各位虽然都知道马超的儿子马承就在锦城,但几乎没有和人怎么来往,就像混吃等死的一个废人。
只有秦越心中激荡。马超临终前还托付秦越要代为照顾马承,只是一连串的事情让秦越根本顾不过来。他今晚办这场宴会,实则另有重要图谋,思量再三还是没有拉上马承。毕竟今晚的图谋太凶险,一如马超给他的表字平安,还不如安稳过完这辈子算了。
只是没想到马承自己来了。这让刚说完夫人要见大舅子的凌毅有点挂不住。
不喝皇帝的结婚酒,去和一个i shu郎庆祝表字,完全就是跟皇帝对着干。这件事就像投名状,来了便是自己人,同时也无疑于亲手在自己和皇帝之间划了一条界线。尤其对于马承来说,是人生完全翻转的一步。勇气值得秦越如此接待。例如关兴就没有来,